?苏靖宛确实饿了,接过油纸凑上前闻了闻,味道还不错,于是开始埋头吃了起来。 “别看王爷不吃荤的,狩猎却是一把好手,”秋月见苏靖宛吃的欢喜,解释道,“几个侍卫一起出手也没王爷一人射的多。” 看来这人在和尚庙也没少练习,苏靖宛边吃边撇嘴,还以为是个淳朴善良被逼回宫的小可怜,原来早就存了别的心思,不过上辈子好像也没干出什么大事,到她死前还是宫里的一位高僧。 将剩下的骨头用油纸包好,苏靖宛下车消食,寒山抱着剑站在她马车旁,见她出来就要跟着。“你去吃点东西歇会,这边左右都有官兵在,放心。” 寒山瞧了瞧不远处休息的官兵,这才点头离开。 虽然那些官兵离的不算太远,但是他们三三两两围坐一起聊天的声音都不大,怪不得她刚才一直都没有被吵醒。 为了防止夜间野兽来袭,不远处还有一摊篝火,有个光头在那里反着光。说是光头也不准确了,李文桓还俗有了一段时间,脑袋上已经长出了一些短发,但是遮不住头皮,此时又将帽子取下,怎么瞧着还是小和尚的样子。 见苏靖宛过来,李文桓将手中最后一些馒头丢进嘴里,冲她勾了勾手,让她坐到他边上。 “王爷这自己吃素,却给底下的人吃荤,微臣还是第一次见到。”苏靖宛也不嫌弃,撩开下摆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 “只有干巴巴的馒头他们哪里有力气赶路。”拍掉了手中的馒头屑,李文桓问道,“这般行路你可还能吃得消?” 苏靖宛挑眉,也不知道是谁害她现在这样,“多谢王爷关怀,微臣确实吃不消,马车太硬,鸡腿没盐,浑身是汗也没地方洗澡。” 本只想调戏下李文桓,看他如何接招,想不到他只是点点头,然后不再言语。苏靖宛哼了一声,转脸不再看他,瞧着远处的黑漆漆的林子发呆。 “这次去骊山县只是顺道,真正要去淮县查账恐怕不易,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就跟墨云走。”骊山县毕竟只是个小县城,如今大坝决堤当地知府肯定难逃其咎,查起修坝的款项也不会太困难,而淮县不同,本就是鱼米之乡,朝廷每年给的修坝银子绝不是小数。 这次他只接了圣旨去骊山县,就明里暗里来了多方人劝阻、告诫、威胁,这淮县绝不简单。 “王爷虽说骊山县小,可是它在淮县下游,俗话说苍蝇腿也是肉,若有人真的贪了修坝银两,这骊山县也绝对不会放过。”听他言辞真切,苏靖宛也不好再置气下去,同他分析了起来。她记得上辈子淮县决堤之事,后来受罚的是县衙所属的青平郡抚台,到时候可以旁敲侧击和李文桓说一下。 李文桓点头,觉得有理,随叫来墨云吩咐了些什么。秉着非礼勿听,苏靖宛拍拍屁股起身,带着秋月在周围转转。 寒山不一会就跟了过来,苏靖宛就更加放心,往林子里走了去,直到听不到外面人聊天,这才停了下来,盯着寒山看。 被看的有些发毛的寒山终于顶不住,开了口道:“大小姐,怎么了?”左右无人,寒山也就没有改口。 “我爹是不是吩咐了你什么?”一路上寒山话都很少,只有刚才她下车的时候,他要说些什么,可是李文桓离的太近,苏靖宛怕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才将人引到了这里。 “老爷说,让大小姐您到了骊山县后少看少说少做,如果真的有事,去青平郡找张梁张师爷。” 苏靖宛眉头微微皱起,张梁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应该和这次贪污案没有关系,但是父亲为什么会让寒山和自己说这些,当面为何不说。 “老爷说,只有小姐问了,我才能告诉,若您只是去了就回,也就没必要那么麻烦。”寒山如实说道,“老爷不想您涉险。” 又转了一圈,苏靖宛才走出林子,迎面就看到李文桓正往这边走。 “你去林子里很久了。” “王爷担心我?”苏靖宛笑了下,“多谢王爷关心,我就是吃的有些积食,去里面走走。” 见李文桓没有其他事,苏靖宛行了一礼,直接带着人回到了自己马车。掀开帘子,苏靖宛一愣,里面被人重新布置了一番,三颗夜明珠将整个车厢照亮,本来只铺了一层竹席的地面也被人垫上了羊毛毡子,软软的,很是舒服。 苏靖宛转脸瞧了瞧停在自己马车前的李文桓,嘴角扬起,“谢谢王爷。” 看着苏靖宛上了车,李文桓也进了马车。墨云替李文桓将夜明珠都用遮板挡住,只留了一颗,屋内顿时暗了下来。 “主子,您和对她这般好?” 准备歇息的李文桓睁开了眼,见墨云十分不解,只好开口道:“她与我幼年相识,再次见面我又利用她提前回了京城,佛家有言,有因必有果,有德必有失,我不过还一些给她,抵消一部分福报罢了。”见墨云还要说什么,李文桓摆了摆手,“这次淮县之事,我觉得有些蹊跷,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