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龙泉山庄的经历之后,逼婚这种事情放在我身上也不算是头一回,脑中正拼命地思索着应对之策,就听卫君瑶淡淡说道:“聘礼在七日后我自会差人送到府上,你尽管放心便是。” 见我还要张口,卫君瑶轻轻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你看不上我?” 我一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卫君瑶单论长相和气质,绝对是我见过的女人当中最漂亮的一位,就连玉姐和红鲤都稍有逊色,可是再怎么说人鬼殊途,你就算是长成了一朵花,我也不敢娶啊。 心中虽然这样想,可表面上依旧嘿嘿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是毕竟阴阳有别,而且强扭瓜的不甜,你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 “既然如此,那把你变得和我一样,岂不是就没有区别了?” 卫君瑶的话让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扭头就想跑,可是单论她不说,一想到在外面那些鬼气森森的阴兵,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稳了稳心神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选我?”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半响之后,卫君瑶抬头问道。 我摇摇头说:“不认识,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在你的记忆中,就没有一个搭船渡河的女子么?”卫君瑶轻咬着嘴唇说道。 我一听更是把头摇晃的厉害,说:“那你就更认错人了,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行过船,更别提渡人了,你肯定是记错了。” “你装疯卖傻的样子和当年真是一模一样。” 卫君瑶没有来的一声吃笑,可接着又叹了口气说:“一入轮回两为人,你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是我太心急了。” 说着重新将手放在古琴上说:“临别之前,我送你一首辞赋可好?” 难怪玉姐说她是大才女,虽然很无奈,可是一听她说要放我走,立马点头说:“洗耳恭听。” 卫君瑶闻言冲着我含眸一笑,一边手中轻抚琴弦,一边启唇唱道: 三里途河两茫茫,轻舟丈,少年郎;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河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吴山望…… 一曲颂罢,卫君瑶已是泪眼婆娑,而我看在眼里心中一股难言的怜悯之情顿感堵在胸口,本想出言相劝两句,等开口时才发现,喉咙竟有些哽咽,就连脸颊上也带着冰凉的泪感。 我赶紧用手在脸上抹了抹,深深吸了口气说:“既然如此,再次多谢卫公主的救命之恩,告辞了。” 说罢正欲转身,就听见卫君瑶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到了清冷,看着我淡淡说道:“寒鸦栖江头,娶君至渡口。” 我浑身一颤,也不敢应声,急忙迈步离去。 赶等离开了船楼,回到船板,我淤塞的心情才有些微微舒畅,方才的场景宛如南柯一梦,可是我却没有时间沉浸在梦中,还有许多要紧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跟着吴将军一路返回到了被抓上船的地方,看着依旧停留在水面的的虬尾和在上面人事不省的红鲤,我皱了皱眉头问吴将军说:“为什么她没有被抓上来?” “这个女人身上带的死气要比一般的亡魂还要重,以后你要小心一些。” 吴将军说罢一转身,淡淡道:“我不希望吴公主等到了这么多年所等的人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她身上的担子很重,但愿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会比现在有所改变。” “出发!” 随着吴将军的大手一挥,船队浩浩荡荡开始往前推进,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纵身跳到了水里。 所有的船只都十分有默契地绕开了虬尾附近的水域范围,我疑惑地看着红鲤身上有着愈合之势的伤口,也来不及多想,拍拍虬尾的脑袋说:“走吧,带我们去采沙船。” 虬尾低吼了一声甩着尾巴开始在黄泉河中翻滚,在茫茫大雾中不知游了多久,就见前方传来一阵呼啦啦的瀑布落地炸响,接着眼前一花,整个人宛如被搅进了漩涡当中,狂躁的水流在皮肤上肆虐,我将红鲤紧紧护在身下抓稳了虬尾,耳听得一声突破天际的长啸,眼前的景色变得一片昏暗,像是在经过一个悠长的水洞,河水也开始变得浑浊无比。 而在这个时候,虬尾巨大的身躯猛然一阵剧烈的抖动,接着用力一甩,我连人带着红鲤直接被甩飞了出去,一手抓着红鲤的胳膊,另一只手开始在水中胡乱的挣扎,就在我不解地四处寻找着虬尾的影子时,却发现在头顶上的水面上传来了阵阵亮光,心头一动,便卯足了劲儿带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