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伸出枯瘦的跟鸡爪子一样的黑手在桌子上敲了敲说:“坐吧。” 我咽了口唾沫将屁股挪到了老人正对面的板凳上,刚一坐下,就听到吱呀一声,显然有些不堪重负,吓得我蹭地又站了起来。 那人笑了笑,也没在意,拿手推了推桌子上的一个茶碗到我面前,说:“喝了吧,河上风大,不然身子骨受不住。” 我疑惑地低头看了眼茶碗立的水,感觉就像是一碗白水,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却让我想起那天在罗刹城前的茶铺里喝的那碗茶,不知道二者会不会是同样的效果,而且在没确定眼前这干尸的身份之前,这碗水,我暂时也不敢喝。 “嗯,在外面多留点心眼总是没错的。” 那人见我这样反倒是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道:“身为九泉巡河人的后人,我这点东西,却是有些见笑了。” 我摇了摇头说:“您真认识我爷爷?” 谁知那人晃了晃脑袋说:“认识,也不认识。” 我皱着眉头道:“什么意思?” “我也忘了上一次见到你们白家之人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天有个白家人还没有到九泉府报道任职,便跑到这来告诉我说十八年后他的孙子会到这来找我,让我务必帮他一个大忙,等他死后成了九泉巡河人,必会帮我脱离此处,以作汇报。” 那人说完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一转眼就是十八年过去了,我还以为得好长时间呢,这地方太寂寞了,太寂寞了。” 十八年? 我听了直嘬牙花子,那个找他的白家人不用说肯定是我爷爷,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会找到这个地方来,而且还是十八年前,难道说在我一出生的时候他就知道我这辈子要去哪,做什么,见什么人,这未免也太恐怖了。 而且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这一生无论做什么努力,岂不是都要活在他的布局之下,成为他棋局当中的一枚棋子,任由摆布? 我轻轻吐了口气,暂时不让自己去想这些,看着那人问道:“我爷爷让你帮他什么忙?” 那人想了想说:“渡你过河。” “过什么河?”我不解道。 “幽泉河。” “可是幽泉河不是干涸了么,而且我为什么要过河,过了河就是九狱九泉了吧,我身上还有要紧的事要做,暂时不想到那个地方。”我说道。 那人摇了摇头,说:“泉眼枯竭,这里早就不能同九狱九泉连在一起,只是你有笔账必须在这里了结,如若不然,以后定当会有大难临头,神鬼莫助。” 我被他义正言辞的话语给吓住了,隐隐感觉这家伙应该不会骗我,下意识地问道:“什么账?” “超度。” 那人淡淡道:“这既是你的账,也是你爷爷的账,总之你俩肯定得有一人还债,至于能不能还,能还多少,就全凭自己的本事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还债这个词已经不是头一次听说了,爹说为了让我能活下去,爷爷曾发下宏愿,要渡尽所有横死在黄河里的尸体,这算是第一笔账;而爹现如今又在罗刹城替我给三岔湾的村民还债,这是第二笔账,现如今,终于轮到我头上了。 “能不能告诉我,这笔账是怎么欠下的么,就算是还,我也得看到欠条不是?”我想了想说道。 那人呵呵笑道:“我只管渡人,别的不管那么多,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话,不妨亲自问问他们,或许能问出个一二来。” 他们? 就在我疑惑之际,那人转移了话题说:“门外的那头狼妖以及血狐,你确定是要带走了吧?” 血狐? 我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纠结道:“不知道,我只是想让那它们帮我找到草王,至于跟不跟我走,全看它自己的意思吧。” 那人听完点点头,冲着门外淡淡说道:“可都听见了?” 门外没有回应,却有一阵躁动,然后就听他继续说:“看在白家后人的面子上,你们两个私自逃离幽泉狱之事我不再计较,只不过既已签订契约,还是要守好本分,能跟着九泉巡河的后人入世修炼,既是福缘,也是机缘,对你们突破目前的瓶颈都有着莫大的好处。” 说罢将空洞的眼眶转向我说:“你身上的那个女人很厉害。” 卫君瑶? 我疑惑地盯着那人,不知道怎么无端端地提起她了,犹豫了下脑子里正在想要怎么说,就听他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个女人,我好像见过。” “你见过?” 我诧异地盯着面前这人,可是那张皮包骨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一丝的变化,只是木讷的张合着嘴说:“那个时候幽泉河没有干涸,泉眼也没有枯竭,这里的幽泉城还是九大城狱之一,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所有的事情全都变了。” 我听了有些微微发楞,不太敢相信地说:“你是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