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除了我问你,其他人任何人跟你说话都不要言语,现如今零雨城可谓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你好自为之吧。” 视线被黑暗笼罩,耳旁再度想起小船波动水流的声响,船上众人一度无言,直到小船前行一段距离,周遭乱流的水声变小,船停靠岸的时候,耳边响起红鲤淡淡的声音:“零雨城见。” 小船在短暂的停留之后继续往前走,二爷爷也不再开口说话,气氛很凝重,就这样沉寂了不知多久,感觉着船再一次停稳,耳边就听见有人说:“何人到访?” “黄泉河摆渡使,奉罗刹城城主之命,押解死囚进城。”二爷爷朗声道。 我心头微颤,这是到了零雨城了。 接着就感觉到船板微微晃动,像是有人上船,却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默之后,胳膊被人用力一抓,又一副镣铐死死锁住了手脚,较之前那副更沉更冰,耳听得冷冷人声:“所犯何罪?” 我一紧张差点直接开口,却听二爷爷抢先一步说:“杀害九泉府阴司,是律邢司大人钦定的死罪。” “原来是他。” 那人冷笑了一声,只感觉照在脑袋上的斗篷被一把扯开,强烈的光线刺的眼睛本能地眯了起来,可片刻的功夫再睁开眼,进入视线的,是一座隐没在薄雾只见的巨大水上堡垒,和数十艘高可擎天的古代战船。 狭窄的河域被一艘艘庞然大物挤的满坑满谷,所有的船上里里外外站满了杀气腾腾的阴兵,只是一眼放过去,就有千数之众。 反观船停的位置,是一个水势湍急的河口,河水到了这里陡然加快,小船一直随着水势的劲头左右摇摆,再眼观二爷爷,就发现他手握船蒿死死扎在水里,手臂上根根青筋直突,腮帮子紧成了磐石,才没有让小船顺着水势而流走。 “那就有劳摆渡使了。” 那人目光直视淡淡地在我身上扫了一眼,朝身后挥了挥手,一只小型的独木船从战船后出现,缓缓驶近,眨眼间便到了眼前。 我感觉奇怪极了,这样的水流以二爷爷黄泉摆渡人的身手都勉强才能将船稳住不动,而这只独木船却仿佛丝毫不受水势影响,看划船之人的样子也是满脸轻松,肯定不是人的原因,应该不是水,就是船的问题。 在独木船靠拢之后,两只船船梆紧紧贴在一起,那人手上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朝我两手间的链条用力一抓,给我带的一个踉跄差点摔进了河里,就迈步上了另一条船。 换船之后我没有回头看,也不知道二爷爷是什么时候走的,船上的人个个神情肃穆,搞的我心里十分紧张,喏喏地站在一边,被独木船载着快速朝着战船靠拢。 船刚一到,便有一把十多米长的木梯从甲板上伸了下来,我被随船的阴兵死死架着肩膀,顺着扶梯一步步走上夹板,才发现先前所见的阴兵数量,也只不过是凤毛麟角。 而且离近了才发现,这些阴兵单是从气势就远胜过我先前见过的巡河阴兵数倍不止,冷峻的面孔上不怒自威,宛如尊尊杀神,见我们几个上船连眼珠子都不动一下,死死盯着河面上的风吹草动。 我心头一凛,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涌上心头,不自觉了咽了口唾沫,耳边却听那人阴笑到:“敢杀我九泉府阴司,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人物,看来也不过如此,都是一些胆小鼠辈罢了。” 我没有心情理会他的讥讽,在这个时候,脚下的船板微微晃动,战船缓缓调转船头,开始朝着我们来时相反的方向前进。 我没有想到仅仅押送一个无关紧要的死囚居然出动这么大阵势,看着罗列在河面上的数十艘战船,还有船上将整条河面扫视着毫无死角的阴兵,心中默默为红鲤他们捏了把汗,祈祷千万不要出事。 战船掉头朝着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的堡垒前进,人尚未到,一股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便扑面而来。 由一块块灰色磐石垒砌而成的城墙随着距离的拉近,在视线中愈发清晰,巨大的落水闸门,一座座罗列在城墙上的塔楼,控军台,箭塔上,布满了披甲持剑的阴兵,宛如一座浮在水面上的战争要塞,凝视了片刻,那种肃杀的感觉竟让我感觉呼吸开始有些不畅,十分压抑。 赶等战船行至门前,船上的旗手来到船头,朝着控制台有规律地晃动着手上的黑旗,片刻过后,随着一阵齿轮转动的“吭吭”声响,落水闸门缓缓晃动,沉在水中的铁门一点点抬高,溅起水花泛滥,宛如瀑布,声声震耳。 第二百三十九章 零雨城 短暂的停歇后,闸门被升到了顶端,战船开始朝着城内继续前行,再等进了城,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况,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所谓零雨城,竟然在城里面也全都是缓缓流动的河水。 只不过现如今的河面上已经被一艘艘庞大的战船铺满,到处旌旗飘展,只有一条长长的水上石阶从位于正当中位置的石堡中延伸到了水面数丈有余,战船停靠在石阶边上,身边的人二话不说,便押着我沿着石阶往下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