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使万鬼前来阻拦,万鬼不足惧,我一人便能杀尽,可怕就怕天道作祟,不让公主得以片刻喘息。” 天道? 我微微一怔,将口吐气息避开铜莲灯,低声问吴将军道:“那我可以做些什么?” “守住铜灯不灭,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话音落罢,一阵阵窸窸窣窣像是脚底摩擦地板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 蓦然转过头,就看见方才三人离开的阶梯出口处,绿色烛火的映衬下,影影绰绰像是有许多模糊看不清身影的人正在缓缓爬进,很安静,却能感觉到虚影在空气中接踵摩擦而形成的异动,而且越聚越多,跌跌撞撞,磨肩擦脚地就朝铜棺的方向涌了过来。 我心底一沉,没有想到来这么快,可吴将军却将这些阴魂视若无睹,挺直了身躯站在必经之路中间,将手中的单刀狠狠往地上一插,微抬着头颅,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而那些走过来的阴魂像是十分惧怕吴将军,在离着不到几寸的距离之外齐齐停下脚步,摇晃着身形,却始终不肯再上前一步。 见此景,我心头微微松了口气,但心知定不会这么简单,屏气凝神的同时,见阴魂虽然围而不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数量上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数目,挤在一起重重融合,屋子里的温度也将的厉害,并且空气的波动已经蔓延到了身边,看着受到影响微微摇曳的火苗,我低声说道:“吴将军,不能再等了。” 吴将军没说话,看着将将半个石室都遮掩成黑墨的阴魂,攥住刀柄的手掌反向一握,接着慵懒地朝空中抬起,单手轻轻一挥,面前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以刀锋位圆心,荡起了一阵涟漪。 我见状第一时间转过身,背朝吴将军,将铜莲紧紧护在胸口,而就在动作堪堪完成的一瞬间,一股子滔天气浪迎面袭来,吹得身体都跟着摇摆不定,却也只是一瞬间,紧咬着牙关守住铜灯不灭后,转过头,看着空荡荡的石室,忍不住骂道:“我操,你疯了。” 吴将军听见声音像是疑惑地转过头,当看见我正在气浪平息后逐渐回稳的身形,一咧嘴:“忘,忘了……” 可是方才吴将军一刀而下的威力,还是让我有些心有余悸。 这些阴魂虽然没有造成什么麻烦,可我能感觉的到从它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绝不是小地狱一二层那些炼祭的恶鬼可以比拟的,当中有不少阴魂的实力都跟我曾经在幽谷所见的那些孽鬼相当,却无一例外地扛不住吴将军轻描淡写的一刀,其实力恐怖如斯,让我忍不住再一度正眼相看,也同时和自己相比,心叹一声,接下来要走的路,要比自己想象中更为久远。 石室内沉寂了片刻,我死死盯着依旧纹丝不动的铜棺,刚想说话,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像是石壁脱落,很轻微,却在这种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明显。 我和吴将军同时顺着声音传力的方向转过头,目光在沿周的墙壁上扫过,绿火烛映衬下的突石壁画在此刻看来有些阴森,一开始来到这里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悬在正中间的青铜棺所吸引,等现在仔细观察壁画,才发现画中好像讲述的是一个故事。 水淹刘家村。 身着素以衣,头戴白花的女人走进村子,挨家挨户的敲门,最终被捞尸人骗到河面上强奸,再抛尸河中。 故事和先前听过的几个版本没有太大区别,只是配上了画面,视觉的冲击感让人的心头忍不住泛起一阵难言的情绪,悲愤交加,看完之后很压抑。 可这里不是卫君瑶的陵墓么,为什么会在墓室里画上这样一幅画。 虽然我对铲子行不太了解,但是和淮北还有龙老大接触这么久,也多少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虽然各个朝代所体现出的内容,但不外乎死后升仙,死前富贵还有死者生平三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