霾要好多了。 江越握着水杯,闻言缓声道:“是吗?”她浅淡的弯了一下嘴角,道:“可能是因为,放下了一桩心事吧。” 陆星月也没有去追问什么心事,接了一句句:“那挺好的。” 她从包里拿出湿纸巾给子熹擦手,江越低头喝了口水,重新看向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最近,江漾没再去天天去你家门口守着了吧。” 陆星月就知道会是这样,江越不可能无事来找她。 陆星月只是回:“嗯,他该去做自己的事了。” 江越摇头叹气:“不是,他前段时间高烧咳嗽,一直反复也没去医院,拖成了肺炎,已经住院两天了。否则的话……”否则依他那执拗到谁都无法左右的性子,必定会一直去她家门口等,等到她回心转意。 陆星月怔然一下,抬起眸来看她。 江漾每天晚上也不回家,就整夜整夜在她家门口蹲着或坐着,现在这天气夜里格外寒凉,身体再强壮的人都会受不住。陆星月赶他走他不走,索性就狠心不管他。哪里知道他就这样一直硬撑,也就最近两天才没看到人了。 子熹在旁听到了,扯了扯陆星月的衣袖,担心的道:“爸爸生病了吗?妈妈,我们去看他吧!” 江越趁势道:“星月,不如等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医院?” 陆星月沉默,敛下眸没有表态,江越欲言又止,最后也只低叹了一声。 饭后,陆星月说先带着子熹回家了,江越望着她,目光有些不理解,甚至隐隐有些谴责,好像觉得她太过于冷酷无情了。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爸爸?”回家的路上子熹也忍不住了。 陆星月摸摸他的小脑袋,温声道:“有医生在,爸爸会好起来的。” 其实她哪有表面上那样平静,心中的苦意早已经翻江倒海了,可是要怎么去看他?她就怕去多看一眼,内心就要动摇。 更何况,现在…… 翌日一早,不到六点陆星月就醒了。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会儿,才起身拿上验孕棒去了洗手间,再出来时,脸上的神情隐隐发沉。 她跌坐在床边,双手捂住脸,为什么每次都会在这种时候出现这样的状况? 子熹睡到七点多醒了,陆星月发呆太久了,没有准备早餐,给他洗漱好,换好衣服,戴上围巾帽子,准备带他出去吃。 打开门,陆星月就是一惊。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病号服,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脚上是拖鞋,苍白俊秀的脸上满是脆弱的神色,还有一个陆星月不想多看一眼的女人。门打开后,俱看向她。 陆星月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多久了,惊讶过后,牵着子熹就往电梯那边走。 江漾眼神和脚步紧追着她,“星月,星月,你去哪儿?” 子熹拽住陆星月的手,不让她继续走了,回头小声叫:“爸爸。” 耽误的功夫,江漾已经拦到了陆星月身前。 他伸手想拉她的衣袖,陆星月的手朝后避了避,盯着他清瘦了不少的脸,蹙眉道:“回医院去,别在这呆着。” 江漾还是固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摇头,“我不回去,我想看到你。我怕你趁着我不在,偷偷的离开。” 他的手很冷,仿佛结了冰。陆星月深吸一口气,“江漾,我上次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知道你无法割舍你的亲情,人之常情我能理解,所以我选择成全你,你以后也放过我,就不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皆大欢喜。” 江漾眸中流露出痛色,不敢置信的颤声道:“欢喜……你欢喜吗?” 陆星月喉咙里哽的发疼,余光瞥到站在旁边那个始终一语未发的女人,冲着江漾点点头。 “欢喜,至少我过得平静。否则,有些人哪天又伤了摔了发病了,便又得怪我冷漠无情,成我的过错了。又或者哪天子熹和星曜出了什么问题,我也要疑神疑鬼,过后的日子无非就是你心寒我心冷,我怀疑你解释,不断重复上演,轮番上阵,没意思。” 江漾气息一促,陆星月低声打断他将欲出口的话:“你先别急着否认,也不用去承诺什么,我不需要了。江漾,人这一辈子,很漫长的,你想象不到的漫长。你谁都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