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哦,我们去那找。” “嗯,”我对上季弘的眼睛,希望他能看到我神情里的感激:“季弘,谢谢你。” “唉……你也别谢了,咱俩谁跟谁啊,你现在也算我半个师娘了。” ……师娘,我额角似乎抽搐了一下:“感觉被叫老了。” “谁让江老师已经徐爷半老了呢。” “好吧。” 绕过一个走廊和公卫,我和季弘一齐抵达外科急诊室的门口,果不其然,江医生就在里面,他站得距离门框很近,白大褂已经被脱下,挂在一边手臂上。他穿着深蓝的衬衣,向内翻卷到胳膊肘的袖口上,有不容忽视的,被血迹沁成紫色的斑块。他正在和里面的医师沟通,徒给我一个背影。 我想叫他的名字,就突然的一瞬间,如鲠在喉,喊不出声,像陡然间失忆了,忘了他姓甚名谁,引起他的注意是全天下最难的事。只有堪堪眉头皱在那,努力镇压着一份欲泣的直觉。 “老师!”季弘替我投射出去这个对我来说很艰难的信号。 江医生闻声,很快回过头来,他的目光扫过我和季弘,最终滴落在我脸上,上锁的眉心顷刻间土崩瓦解。 “吴含,你怎么过来了?”他刚才明明在用严肃的拿腔和里面的医师说着话,但到我这里却刻意压缓了不少。 我这时才找回了一点说话的技巧:“那个,季弘说,你们科室出事了,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事……” 我讲得很慢很慢,怕哽噎得感觉又把我吞没,搞得我很丢脸,明明当事人都一派平静,我这个事外人反而哭出来,太怂了太不成熟了。 “没事,”江医生略微偏回头和里面的医生打了声招呼,让那医生进去,才朝我和季弘走过来,他没和我说话,先质问起季弘:“你告诉她啊?” “对啊,我把师娘带过来安慰一下老师您一颗受惊的心啊。”季弘回得义正言辞。 “嘴真快。”江医生在季弘肩膀上按了一下。 “哎呦喂,疼。”季弘一边肩头放低,轻轻挑开江医生的手,问:“那个,南冉冉没事吧。” 江医生偏眼看了下里边:“刚动手术,麻药还没醒,很顺利,没什么大碍。” 季弘这才舒口气,几乎是同时,我也在心里和他做出一样的反应。 季弘干咳两声:“那就好,你们聊,你们聊,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哎,走噜。” 他说完就不作停留,头也不回窜回走廊,像只矫健又善意的猎犬。 “唉——这小孩,真是没长进。”江医生收回落在季弘身上的实现,平看向我来了,他眼睛温和得像暑假的夜晚,说话的语气是风拂过芦苇丛:“吓到了啊?” 我喉咙发紧:“没有……” 千万别哭,千万别哭,我在心里反反复复告诫自己,我也搞不懂啊,找不到江医生无助茫然到想哭就算了,为什么这个人都站到你触手可及的眼前了,反而更要泪崩。 我很久没有启齿,江医生也是,他大概也心知肚明,在等我整理好我那些复杂莫名的少女矫情。 “我怕你吓到,你没什么事就好。”泫然的意图总算被抑制回去。我一只手抓住另一只胳膊,医院的空气里,有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丝丝凉意,让人有点冷。 是我的姿态激起了江医生想要给我捂捂的*吗,他忽然扯住我垂落在那的那只手腕,顺势把我拉进他怀里,还说出一句毫不相关的话:“别怕,我没穿白大褂。” “我怕什么白大褂啊。”我支吾着说,这一秒钟,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撤下所有隐忍,眼泪啊鼻涕啊,根本刹不住车,一颗接一颗地往外滚。我怕什么白大褂,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白大褂脏啊,全是医院的细菌,”江医生在我耳畔轻呵呵说:“没有男医生敢穿着白大褂抱自己家姑娘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