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管的事,不要蹚这趟浑水。 季弘一鼓作气说完,把面前的一整杯水咕咚进喉咙。 应该是这样了,我们的揣测愈发显现出清晰可见的光亮来,不是没有正义之士为江医生说话,将这些颠倒黑白的诋毁揭发……只是,南冉冉背后的南家,涉及权贵,势力强大,完全将舆论操纵把持在自己手中。 我和康乔交换眼色,彼此间默契地点了下头。 *** 下午两点左右,我带着笔电去了康乔家。 她卧室外面有个小阳台,中间摆着一张很zakka风的木桌子,两方小凳子。 阳台的窗户后边就是路由器,wifi信号满格。 我和康乔面对面坐着,全神贯注地注册着微博号。 “淘宝上也有卖账号的,一块钱五个。不过那个好像比较容易封号。”康乔在我对面喋喋不休道:“好像同一个手机也不能验证激活太多次,也会被冻结。不得不说水军也是个大工程啊。不过淘宝上好像也有那种可以帮忙转发刷热度的,微博上也有那种,可以自费让大v营销号转发的业务,但都价格不菲。” “不是说都会被屏蔽吗,我们会不会白忙活一场?”我登进登出修改头像,就读院校选填的南京医科大学,伪装成江医生学校知情人的样子。 “客服不是说过么,有转发量和关注度就有不会被删,季弘在自己大号上发的那条,浏览量不是就蛮大的,估计南冉冉那边吓死了,特别找到他们学校办公室让删的,顺便警告了下发博人。” “我现在真信了,”我端起手边的奶茶,抿了口:“有背景真是件很了不得的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我们呢,就两个人,面对着几百人,甚至上千人,筋疲力竭地进行大量工作,把屁股都快坐穿。你说,我们这样,有没有一种蚍蜉撼大树的悲壮感?” 康乔噼里啪啦打着字:“你先别忙着感慨,我们也得组织组织语言,到时候一定要把话题内容加上去。” “嗯。” 大概在填写第三个小号个人信息的时候,摆在台面上的手机连续不断地震动起来。 够着眼看了看,是江医生。 心不由一颤。 “谁的电话啊?”康乔半站起身子凑过来瞧,夸张地叫出来:“唷,你男人的!” “嗯,要不要接啊?”我忽然有点慌张,不知作何反应。 “当然接啊,又不是南冉冉她爷爷的电话,你怕什么,自己人的电话有什么不敢接的?” 我咬咬嘴唇,按下通话键,把手机压到耳边。 “吴含?”一个久违的嗓音,清冽得像雨季屋檐砸下来的水滴。 也就“滴答”一声,在我心上溅起水花,那些积压了很久的浮躁不安霎时间无影无踪。 “是我啊,”我接着说: “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啦……” “这几天在忙什么,也不联系我。” 真巧啊,我和江医生居然同时说出一样意思的话,是异口同声的小埋怨,也是怦然心动的小惊喜,我忽然就勾起了嘴角。 这是我近几天来第一次笑。 对面的康乔立即露出挤眉弄眼,做出“看你那小样我都要吐了”的夸张神情。 “我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啊,暂时先不告诉你,”都是为了你,我在心里悄悄说, “我想你这段时间要处理上回医闹的事,怕你忙,就没找你,”受不了康乔的阴阳怪气,我别过头去,那一份忍俊不禁简直收不住:“你呢,在忙什么,还在忙这个吗?” 我问他。 江医生似乎在开车,我的耳畔掺杂着道路的鸣音:“处理的差不多了,还是工作,最近学术会议比较多。” “南冉冉出院了吗?”我正色。 江医生的蓝牙麦似乎动了动:“她伤势不轻,不会那么快出院。” “噢……”我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特别想问一句你会每天去探望她吗?但又显得自己太小气,只好作罢。 几秒的沉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