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那一下真的很重,速度也快,动用了不少力量,制造出具备威慑力的声响。 在场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包括我。 心神略缓后,我定睛一看,是个u盘。 “什么东西?”南毅和他夫人一并走过来。 我瞄了眼南晰松,他依然老松般定在原处,没动静。 没等南毅细细观察,江医生站起来,抄起那只u盘就大步流星走到笔记本电脑旁边。 开机,插上。 读取移动硬盘的间隙,他调试着音响的声音。 我大概猜到硬盘里是什么了。 很快,江医生点开音频软件,证实了我的揣测。 是南风给我们的那段录音。 播放的分贝不算大,能阻隔掉外围的所有耳朵,但足够让病房里的所有人清楚听见。 我留意着每个人的神色。 南冉冉的声泪控诉不负众望地开了个好头,我终于看到南晰松横满皱纹的脸上,有了些将要土崩瓦解的表情。 他是错愕的,惊惧的,和他孙女如出一辙。 南冉冉倚在病床上,右紧紧揪着被褥,仿佛下一秒就要掀开它们,逃窜出去。 “你放得什么东西?”南毅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了,但还是难以置信地问了遍。 南夫人也从一开始的困惑,继而变得激烈。 她脸颊上的潮红层层递进,眼眶又水光在闪,仿佛在顷刻间明白了许多事情,并且在她的承受番外以外。 原来南冉冉的父母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还听不出来?”江医生按下暂停,回过头,瞳孔里遍布凉意:“你女儿身上那一刀,是她自己要来的,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南毅的脸,顿时红如滴血。 没有人再说话,万籁俱寂。 江医生也不再播放。 “爸……”一片死寂中我听见了南冉冉的呼喊,像秋风中的最后一根芦苇,瑟瑟颤抖。 也就是这一声,南毅立马回头,气势汹汹走到南冉冉床边,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响亮,清脆。 任何人听了都能立刻脑补出那种痛意。 “南毅!”南晰松爆发出怒吼,拄着手杖就气急败坏踱过去:“你干什么啊你!她伤还没好,你要打死她啊?” “我还没打死你呢,你个老不死的!”南毅怒不可遏,抢过南晰松的拐杖。 老人也因此踉跄了下,扶上墙才站稳。 南毅就握着那根拐杖,在手里上下晃,像在努力寻找着一个泄愤点:“就是你!为老不尊!把她惯成现在这种样子!”他指向南冉冉,而后者正捂着半边脸在嘤嘤啜泣:“以前够丢人了,你啊你啊,怎么还纵容她干这种事!一个八十岁了,一个三十多,一点脑子都没有!我他妈的脸都被你们两个丢尽了!你们他妈的是人嘛?南晰松!你是我爸吗?”他双目通红地瞪南冉冉:“你他妈的知道喊我爸?还知道有我这个爸吗?我还以为呢,我女儿终于回心转意了,会做人了,你们尽是些什么东西啊?你们心里还有江家?还有我和如意啊?” 闻言,南夫人也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你没听录音里说?小冉她,也是为了挽回我们家的名声,和江行对我们的看法……她也有她的苦衷……”老人摸索着墙壁,又坐了回去,像在避免和南毅发生正面肢体冲突。 一场来自亲儿子的教训,让他丢掉很多力量,讲话在没底气了许多。 “放你的老屁!”南毅直接掐断他的话头:“就你会听她这些逼话!” 南晰松不再吭声。 他已近天年,家中地位肯定也是大不如前。 南毅仰起脸,双眼微合,手掌搭在额前,根本不想再看他们。过去良久,他似乎像才想起病房里还有我们,转过头,和江医生道歉: “对不起,小江,对不起,我和冉冉她妈妈,一直以为这次是真的,冉冉为你受了伤,刚才态度不好,你见谅。” “没事。”江医生音色冷冽,他拔下u盘,朝我走回来。 他要拉我站起来,摆出道别的架势。 而此刻,我才意思到自己僵在原处很久很久,已浑身冰凉。 “我先走了。”江医生体贴地替我拉了拉被坐姿压出褶皱的裙摆。 “好,”南毅换了个态度:“我送你到门口。” “不用了。”江医生拉住我的手。 “别和你家里人说这事,行吗?”快走出病房门的时候,南毅的请求浮在身后。 江医生步伐一顿,回:“我不会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