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传来,月桐记得湖中有一个雅亭,奏箫之人应在那!她沿着湖边石路,再踏上湖上曲桥,慢慢地向箫音走去。 萧逸之把大风歌吹奏了一遍又遍,心神也随箫音袅袅飘荡而出,在箫音中沉淀凝结。 月桐听着曲子吹奏了一遍又遍,忍俊不住高唱起来:“大风起兮云飞扬…” 箫音戛然而止。剑书一见月桐霎时眉目一蹙,少庄主奏箫时最不喜他人打扰,刚要上前开口吆喝月桐,就见萧逸之手一扬。她当下垂首退后。 “怎么不吹了?你吹得可好了。”月桐听见箫音陡然止住,忙叫道。 萧逸之看了看眼缠纱布的月桐:“好在哪?” 月桐一怔,认真细想:“我以前听的大风歌都是高亢激昂,可爹爹说过这曲子包含的不仅是声威震天的气概,更有高处不胜寒的苍凉。你吹奏的箫曲就两种情境都含在其中,所以我说好!” “你会唱?” “当然,你快吹,我来唱。” 萧逸之微微一念,吹奏起来。 月桐一喜,跟随箫音高唱: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月桐的歌声如连绵的水珠滴落在玉石之上,清脆而幽远,悠扬地荡入人心,扬起一圈圈酥暖的涟漪。 “唱得好吗?”月桐殷切地问。 “好!” “那你还会吹别的曲子吗?” “那你会唱别的曲子吗?” “你会吹我就会唱!” “你会唱我就会吹!” 剑书震惊地听着两人一人一句的调侃,少庄主一向谨言慎行,她何曾听过他如此随心之言。 月桐柳眉扬起:“好,那我先唱,看你的曲子能不能跟上。” 萧逸之微微一笑:“好!”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萧逸之一听,先是一愣,看月桐唱得爽朗,也拿起箫吹奏起来。此曲本应是情意绵绵,但两人一唱一奏间却少了分情意,多了分豁然。 曲音一落,月桐禁不住拍手称赞:“叔叔,你吹奏得真好。” 萧逸之哑然,这还是头回有人叫他叔叔。 “你为何会唱这首曲子,你懂不懂这曲子的意思?” 月桐悠悠道:“我爹爹常对我娘唱这首曲子。我想爹爹就是曲中的君子,娘就是窈窕淑女,不过曲子里是求之不得,爹爹和娘却是恩爱得很。” 萧逸之若有所思道:“难得有情人!你爹娘必是有幸之人。”忽然才意识到月桐撑拐杖站着,示意让剑书扶她坐下。 月桐道:“我可不是真的瞎子,都是这里的臭庄主害的。我十日之内不可以看东西,才要绑着眼睛。” 剑书听她在萧逸之面前如此出言不逊,已是有点按捺不住,萧逸之却自嘲道:“那少庄主的确不是好东西。”剑书霎时哭笑不得。 月桐仿若遇到知音,忙不迭点头:“叔叔说得真对!他要我两个月绣出一幅很大很难的图,害得我两个月没睡一天好觉,没吃一顿好饭,还差点把我弄瞎了。如果见到他,我肯定要把他的眼睛蒙上,再踢他几脚解解恨!” 萧逸之愕然失笑:“你真敢踢他?我听说他可不好招惹。” 月桐愣了愣,重重一叹:“我是不敢踢他。我还要求他治我叔叔的腿伤,就算他要把我当马来骑,我也只能让他骑。不过没关系,本公主,咳咳,本姑娘能屈能伸,等我叔叔的腿伤好了,我再让那臭庄主好看。” 萧逸之好奇地追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