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刚走到门口时,突然又听到楚东阳的声音:“九娘,把‘血饮’还给我吧!” 自从上一次楚东阳答应将“血饮”给九娘用,“血饮”便经常被九娘拿去削刻物件,此时匕首还在九娘身上。 九娘愣了一下,迟疑了一下,道:“我刚才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不用这么小气要把匕首收回去吧?我下午还要用的。” 九娘想过给楚东阳设计一个轮椅,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今天下午便打算动手。可如果楚东阳将匕首要回去,只能推迟几天,等她订做的那套工具刀回来才能做了,不过用工具刀做出来的肯定相对要好一些。 楚东阳垂着眸子,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暗光,声音又几分压抑,道:“等你用的时候再说吧!” 九娘犹豫了一下,掏出匕首往床上扔去,道:“那你先拿着玩吧,我下午用的时候再找你要!” 楚东阳眸光流动着暗色,很快却恢复了平静,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拿起“血饮”在手上把玩。当手指触到“血饮”冰冷的刀身时,楚东阳的心也跟着冰冷了起来。 …… 堂屋里,小虎被放在桌子上平躺着,殷漓正在给他施针。 九娘轻悄的走过去,看到殷漓手上拿着一根又长又细的银针从小虎的头顶扎进去,便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脚下也有些发软。 很快便看到小虎的手指动了动,等殷漓将银针拔出来时,小虎便幽幽的睁开了眼睛,毫无血色的小脸露出几分恐惧害怕之色。 杨嫂子看到儿子醒过来,再也顾不得太多,激动的扑过去抱住儿子,哽咽着声音道:“小虎子,我的儿啊,你可把娘吓死了!” 小虎被娘亲抱住,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杨嫂子以为是自己碰到他哪里痛了,吓得连忙松手,紧张又急切的问:“小虎子,哪里疼,告诉娘!” “娘,我不疼,我害怕……”小虎扑进娘的怀里,小手臂紧紧的圈住娘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杨嫂子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心疼抚着儿子的头,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殷漓,连忙轻轻推开了儿子,将傻站在一旁的丈夫拉着一起跪到地上,给殷漓磕头:“谢谢神医救了我家小虎子的命,谢谢神医!大恩大德莫不敢忘,甘愿给神医做牛做马……” “快快请起!”殷漓被这一家人跪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弯腰去扶:“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不过孩子现在身子还十分虚弱,需卧床休息几日,我再开两副药给孩子调理一下身子。”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杨嫂子一家又是一番磕头道谢。 九娘扶着杨嫂子起来,看到小虎又瘦又黑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再想到杨嫂子家的情况,想了想,便问殷漓:“孩子有没有需要忌口的?鱼汤能喝吗?” 殷漓愣了一下,没想道九娘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想了想,笑着道:“不宜大滋大补,比如人参之类的,少食为好,其他无忌,若是能多喝些有营养的汤水,当然最好不过。” 杨嫂子一听,想到自家的情况,脸上便现出几分苦涩,然后听到自家相公沉着脸道:“回去将那只鸡宰了,给小虎子补补身子。” “孩子他爹……”杨嫂子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然后连忙摇头,喃喃的道:“那只鸡是娘留着下蛋的,不能宰,不能宰!” 杨善想道自家娘的性子,脸色憋得有些红,转而捏紧拳头,对妻子道:“这个你不用管,我去跟娘说!小虎子是咱们的命根子,平时没少跟着咱们吃苦,现在病着,吃一只鸡补身子又算得了什么?别担心,娘定会答应的。” 杨嫂子犹豫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勉强的点头,摸摸儿子瘦黄的小脸,眼睛有些泛红,道:“也只能这样了!” 一大家子全挤在一个屋子里,跟妯娌的关系闹得僵,再加上抠门的婆婆掌家,吃食管得紧,每天煮多少饭都掐得死死的,大人经常吃不饱,小孩子也挨饿。 他们家的饭桌上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荤腥了,家里孩子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看着都叫人心疼。 九娘对杨嫂子家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知道杨大婶是个抠门的,杨嫂子的日子不好过,杨大哥又是个愚孝的,估计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