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你也没受过这份经历教育,那些人都是油缸里的官油耗子,与其动脑筋,不如直来直去,爷懒得跟他们玩这份花样!” 顾昭说罢,也不舍得继续训他,只指指外面道:“我帮你准备了一些东西,你去给庄成秀送去。” 付季站起来,看下顾昭,顾昭不理他。他只能又蹭着地板出去,一出门细仔笑嘻嘻的提着一个单层的盒子递给他。付季叹息了一下,接过盒子便去了。待他出门上了车,打开盒子盖一观,却是一碟关节还带着血丝的生鸡爪子。 若说庄成秀此人,最最刚烈不过,眼里更是半点不揉沙子。他出身前朝,发迹却是在这几年。今上器重他,因此这几年他脾气越发大,这几年尤其是。仿若急欲做什么事情,又因前朝受到磨练,因此抓权抓的狠了些,对下面颇为严厉,用定婴老大人的话来调侃,就是庄成秀此人,吃相向来难看。 这日庄成秀正在衙中坐班,身边放着足足有几十斤的卷轴正在一卷一卷的细细观看。他是个热爱上班的人,若放到后世此人必定是个全国劳模的秧子。 正处理着,衙下的小吏却提着一个木盒进屋,见庄成秀没抬头他也不敢打搅,就在那里安静的立着。庄成秀忙得很,一时间也没发现屋里进了人。 眼见着太阳老爷缓缓西去,屋里半蒙半明,庄成秀的眼睛有些劳累,便将神色从公事里拽出来,一抬头却看到那小吏,又看到那木盒,于是问他:“这是何物?” 那小吏回禀道:“回大人,这是迁丁司侍郎官付季,付大人送来的。也没说什么,就送下盒子就走了。” “哦?”庄成秀有些惊讶,忙叫小吏将盒子呈上,片刻无数心思从他脑袋里划过,待接过盒子打开之后,他便与小吏都呆了。 “这……这……这是这是,生……生……鸡爪儿?”那小吏吓了一跳。 庄成秀吩咐小吏不要出去胡说八道,摆摆手命他下去。他自己独自一人呆呆看了半响后,才喃喃道:“这是……说我手伸的太长了?”叨咕完,他又失笑低声道:“顾昭,顾昭,倒是个奇人……这样也好,他不会把手伸到我这里,那我且看着他吧……这般行事,倒也是奇人……若……” 那朝上朝下,如何明刀明枪,如何暗度陈仓,皆是每日都要发生之时,无需一一道来,却说,今年顾昭要办的第二件大事,转眼却也到了时候。 时至初夏末,天气不冷不热的好时候儿,京中的凹民区便渐渐乱了起来,这是第一批由迁丁司承办的新移民,因事关重大,顾昭这日起的大早,饭也不吃,早早的就去了大仓,势必要事事关心,总之什么事儿都有他。 等这些移民到了甘州,是不是能够生根发芽,是不是可以安于当地,这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虽这一年来,乐人,甚至大仓的小吏都常去宣传管理,可人毕竟是独立的,凹民们又不是木头,他们也会思考,也会有想法。 顾昭心里怎么想,旁人却不知道。可无论是阿润,还是付季,甚至凹民自己都在想的是,皇权大于天,他们去哪里,那也是命该如此,听话便是。更何况,如今朝廷慈善,给了路费,据说这一路都有人照应,给吃给喝,去了之后十五户给一头牛,五户可以享用一把铡刀,种子也是白给的,那还要什么呢?已经够好的了,亲爹不过如此,真真皇恩浩荡! 流浪这些年,来至这上京,这上京周围的庄子,用的都是好几代的佃户,他们这些外来的,已经多久没接触过土地了。如今可以争出一条儿活路,去便去吧! 那些凹民熙熙攘攘,偕老带幼的终于上了路,以往看书中所谓的流民啼哭声,撕心裂肺,却意外的没有响起。 从清晨一直到半上午时分,顾昭想着总要有些不顺心的事儿需要他处理,却不想,这一年来,那些乐人将甘州的出产,甘州的民间传说,甘州的人文,甚至甘州的气候都详细的编成故事说与这些人听去,哎,宣传资料,难免夸张。文学作品,更是只说好的,不说歪的。凹民如今,心里是雀跃的很!那般好的地方,只要能吃苦,必然可以扎下根基来,再者受上三五年大罪,总有一日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多好的事儿啊! 看看身边的幼子,看看跟着自己到处颠簸的妻女,这些凹民觉着,前面去那就是一条充满希望的生路。 顾昭终于安心了,哎,终归是他想法太多,总是猜来猜去,生怕出很多上访户,看到那些凹民一脸雀跃,犹如旅行一般的去开荒,这与他印象里的离乡背井,简直颠覆了他的人生观!终归还是拿现代人复杂的思维去思考单一的淳朴百姓了。 待移民去了,顾昭苦笑的自我奚落一番,又检查了一番各种票据。 这些票据便是顾昭如今实行的新政策,凹民户籍在绝户州府郡县,不得使用金银制钱,他们的吃穿花用全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