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傻,在江南遍地矜持温婉的姑娘中,真真算得上是一朵奇葩。 “这不是你的错,也没有什么怎么办不怎么办。感情是源于人内心的,不只是你,谁都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它既然在了,那么就让它好端端的存在,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也不必去想不必去管,或许某一天,忽然就发现自己心境的变化,那个时候没准儿就不喜欢他了呢?” 七夏皱着眉听完,若有所思。 “怎么?不明白?” 她摇了摇头:“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感觉很有道理,可就是不太能懂。” 季子禾无奈地耸了耸肩,想着怎么同她解释比较妥当,视线一转却见前面有人站着。 他微微一笑:“你瞧,那不是百里么?寻你来了。” “真的?”七夏擦干眼泪,果然看得他在。 百里朝季子禾看了一眼,这才向她颔了颔首。 “百……”七夏刚要过去,突然又止住步子,气恼道,“我才不要跟他一起!” “行了,人家特意来找你的。”季子禾感到好笑,“你想想看,你不是说自己还喜欢他么?连你都不愿再坚持下去的话,你们俩之间就更无可能了。” “……” 她眉头稍稍松开,心里莫名的委屈。 他温言催促道:“快去吧。” 看着七夏蔫头耷脑地向自己走过来,百里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将言语放缓和。 “好好的,你哭什么?” 她红着眼睛瞪他:“那你好好的,又跑什么?” “我明明是用走的。” “可你走比我跑还快啊!”七夏抿了一下嘴唇,别开脸去哽声道,“哼,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百里骤然语塞,一时说不出话来。 “但是你……你也不能……” 后半句话含糊不清,他极少见女人在自己面前哭,这会儿也不知如何应付,听了半天只觉头疼。 “你先别哭了,叫人看见,还以为是我欺负你。” 七夏哀怨地抬起头:“难道不是么?” 他冷哼一声,不以为然,“这都算的话,想来你是没见过我欺负人。” “我本来也没见过。” 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虽然句句顶嘴,百里也不与计较,有意无意又扫了扫季子禾,后者已经很识相的背过身,慢悠悠朝反方向走了。 “好了……你莫要哭了,哭久了眼睛可是会瞎的。”他不会安慰人,只能拿话吓唬她,“适才不是说要吃饭么?现在不饿了?” 其实折腾了那么久,七夏早已疲惫不堪,连哭都懒得,不过做做样子。 她抹了一下眼角,闷闷的点头。 “是有点饿。” “好,那就先去吃饭。” “哦……” 暗处等他俩走后,季子禾才不紧不慢走到方才七夏包饺子的那家酒楼前。门外支的摊子已经收起来了,里头食客也渐少许多,倒是那老板娘还在柜台后站着,念念有词地拨算盘。 “你说那对玉?” 听他问起,老板娘放下算盘笑道,“公子是之前那位姑娘的朋友?” 季子禾应了声是。 “真是不巧。”老板娘笑得别有深意,“玉被与她随行的公子带走了。” “哦……”季子禾这一声尾音拖得有些长,似笑非笑地朝她施了一礼,“既然如此,打搅了。” * 已近戌时末刻,街上行人稀稀落落,但花灯犹在,远处高塔之后还炸开焰火,璀璨夺目,半边天幕皆被照亮。 七夏坐在馄饨摊子里,吃了一口就歪头去看天上。 “大家一定都去瞧烟花了,怪不得人这么少。” 见她情绪已然平复,仍旧是满脸笑颜,似乎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跟她人一样风风火火的。百里暗暗一叹,慢吞吞地开口: “往后,你犯不着为这种事情哭,不值当。” 她低头喝汤,然后放下碗,认认真真地问道:“那你还会丢下我么?” “我没有丢……”习惯性地想解释两句,但又发现这事自己的确不占理。百里默默吃着碗里的馄饨。 他不说话,七夏也倦倦的,不想说话,两个人一经沉默。 “有些事,你不要想当然。”他也不知说什么好,胡乱寻了个话题。 “就像前些天让你去找子尧一样,你若是不折回来,也不必白受罪。” 七夏心不在焉地应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