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此无礼,只抱着胳膊冷眼瞅他举动。 百里当即转过身。 “左统制!” 左桂仁瞬间反应挺直背脊:“属下在!” “去调二十个人过来。” “是!”左桂仁领命抱拳,作势就要出门。 “你!……站住!”浚仪伸手指着他,气急败坏,“要是届时没找到人,你们怎么与我交代?” 百里言语平静,“你想如何就如何。” “好,这可是你说的!”她偷眼朝身后看去,见檐廊下依旧安安静静,立时放心了不少,将下巴略略一抬,理直气壮。 “你可别后悔。今日你在众人面前折辱我之事,我决计会让爹爹禀明圣上,定叫你官位难保!” 百里点头:“行,我拭目以待。” 浚仪把唇一抿,说了半天口干舌燥,也不欲再跟他吵下去,只暗中轻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正要回厅吃杯茶润润嗓子,忽而听到池塘处传来水花声响,似有什么落入水中。 众人皆是一愣,循声望去,但见方才那位被唤去沏茶的丫鬟手足无措地站在荷花池岸边,神情着急,只盯着水里,一副想喊却又不敢喊的模样。 再看向池水之中,惨败的几片荷叶上,一缕涟漪推开,水波荡漾,一圈又一圈。 竟是有人一路向此地游来。 浚仪先是有些狐疑,待瞧清楚那人身上服饰时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叫人,百里却先她一步,足尖轻点,踏着莲蓬涉水至池心,伸手一捞将人提了起来,又旋身落回原地,水珠四溅。 众人定睛看时,才愕然发现他手里的人正是七夏。 因在水中游了一圈,她此时浑身湿透,嘴呈乌紫,紧抓着百里腰身不放手,恐是太过透支体力,瞧着十分虚弱,就连站稳也有些艰难。 在场之人除了浚仪外,几乎都没料到水里的人会是她,惊愕之余又不禁怒上心头。 今日气候转热,并未穿外袍,百里只得伸手把她带入怀中,尽量让她靠着自己。 “让我看看。”季子禾拨开眼前的几人,挤身上去替她把脉。 初秋的天气,水里自然冰凉彻骨,七夏穿得单薄,手抖了好久才递给他。撩开贴在腕上的湿衣,季子禾未及抬指,便赫然见到她虎口高高肿起,食指和中指指腹还有一道深深的划痕,伤口并没结痂,显然是才落下的。 无法查看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痕,季子禾薄唇紧抿,眉头深锁,虽未说话,脸上却已露出愠色。 “浚仪郡主。”梅倾酒率先回过神来,语气里已有些不满,“您方才不是信誓旦旦说人不在你这儿的么?这出来的又是什么?” 横竖东窗事发,浚仪倒也不掩饰,“那又如何?她是来我府上当厨子的。” “我早有在城内张贴告示,她自己手接榜文,难道还怪我么?” 听她信口胡诌,七夏自然不服气,手指死死拽着百里衣袖,瞋目切齿:“你……你胡……说。” 原本看百里在旁,她想说得有气势一些,然而寒气迫体,折腾了一夜身心疲倦,开口时声音又颤又抖,嘶哑难听。 百里低头轻喝:“你别说了。” “是她自己技不如人。”浚仪也不示弱,振振有词道,“前次你们在戏楼让我难堪,我本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过念在她比我小的份上,只叫她好生做菜,又没亏待她。”她不以为意地冷哼,“也不知道她跑什么。” 百里拳头紧握,刚要出言反驳,却听身边有人沉声道: “性子乖张顽劣也就罢了,这般仗着自己的身份为所欲为,你也配称郡主?真当开封远在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