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将所有道谢的话收回去,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梁靖川你做个人吧。” 回去的路上许昭意心不在焉,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丢人这种事,总是她单方面的,最可恨的是回回都落入他的眼底。她总忍不住期待哪儿冒出来个砖头树枝之类的,让他也撞一下子。 可惜没有。 许昭意开始认真考虑“杀人灭口”的可行性。 - 周末返校的时候堵车,下午最后一节自习她错过去大半。地理老师占课赶进度,底下学生的心都没收回来,对着课本昏昏欲睡。 许昭意从后门进来,轻手轻脚地拉开座椅。 “有点卯吗?” “没有。”梁靖川眼皮都没抬,跟着进度翻了页课本。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课本一片空白,跟崭新的别无二致,许昭意都想给这位专心致志的好学生鼓鼓掌。 她扯了下唇角,收回视线时,无意间掠过他的手背,稍稍怔住。 他的手背上有一道细长划痕,已经结痂了。看着不深,但显眼得触目惊心。 许昭意莫名其妙有些心虚。 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她联想到聚餐那天晚上的事。以至于落座后,她的余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他。 在不知第几次偷瞄后,梁靖川终于眼皮子一撩,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有事?” “你的手,”许昭意尴尬地停顿了两秒,“不会是那天晚上划伤的吧?” 梁靖川还没搭腔,赵观良光速扭过头,不怀好意地啧了声。 “哪天晚上?什么划伤?在哪儿?” “……” 八卦三连直接把许昭意后续的话杀了回去。 她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偏巧下课铃响,讲台上老师不容置喙,“时间到了,再讲几句就下课。” 全班同学不情不愿地拖长声音“啊”了句。 地理老师对这种态度十分不爽,刚讲了没几句,一眼扫到底下窃窃私语的三人。 “某些同学,老师还是希望你有点自觉,别不把小科当学习。就你那惨不忍睹的成绩,天理地理都难容!” 得不到回答的赵观良心痒,完全还没意识到危机。 “说的就是你,赵观良,把你偏过黄赤交角的脑袋给我转回来。”地理老师突然扬高了声音,“你们仨都会了是吗?” “报告老师,我在问问题。”赵观良随口胡诌。 地理老师根本不吃这套,关掉课件时冷笑了声,“那行,晚自习前去办公室找我背重点,不然一单元知识点罚抄十遍。” 拖堂彻底被终结了。 地理老师劈头盖脸一顿骂到愤然离开不过两分钟,全班同学感恩戴德。 “我可真是谢谢您啊赵同学,以一己之力牺牲咱仨拯救全班。”许昭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现在特想送你去荷兰。” “荷兰?”赵观良没理解过来她的点,“荷兰给乐于助人颁奖吗?” “荷兰安-乐死合法。”梁靖川掀了掀眼皮,平静补刀。 “……” 左右罚写是家常便饭,赵观良很看得开,期待地看着他俩。 “多大的事儿!反正要被罚写了,晚自习干脆翘了,我请你们去吃火锅怎么样?” “不必了,我前天刚整理过笔记,现在就可以去背。”许昭意平静地回绝,“我的人生没有罚写。” 赵观良唇角微微抽动,继而将殷切地视线挪向梁靖川。 “用不着,我记性还行,听她复述一遍就可以。”梁靖川懒洋洋地抬眼。 赵观良:“……” “清醒点老赵,你跟人家有结界,”宋野在旁边幸灾乐祸,“学霸成绩逆天,大佬过目不忘,你有什么?” “我——”赵观良下意识地想反驳,但憋了半天,他实在没什么可以跟这俩人炫耀的,愤愤然道,“我操!” 赵观良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 没得到答案,许昭意到底心虚,吃饭时惴惴了半天,打算花钱买安慰。 十分钟后,许昭意抱着四种口味的奶茶,和五份小甜点盒子慢悠悠地回来。 她对自己为维系塑料同桌情作出杰出贡献而自我感动。至于梁靖川是否会孝敬垃圾桶,她根本不在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