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四九,栽杨种柳”。 户外活动的吸引力自然不是枯燥学习能相提并论的,所以组织起来不算太麻烦。许昭意简单地做了个讲解,徐洋组织人将树苗、工具以及小木牌发了下去,而后分组合作。 等许昭意刚回到自己的组,宋野已经率先完成。 宋野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兴奋地吟诗一首,“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 许昭意扫了眼,一言难尽地闭了闭眼睛,“我看你是想把我气死,好继承我的蚂蚁-花-呗。” “怎么了呢,难道你看不到它蓬勃盎然的生机吗?”宋野拍了拍自己的小树苗,“看看,多茁壮。” “种反了宋大诗人,”许昭意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它只是底下长了叶子,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是吗?”宋野难以置信地看了两眼,“那成,我重新种。” 许昭意摇摇头,也没空看着他,就被叫去了另一组。 宋野费劲巴拉地从坑里刨出来,摇头晃脑地继续吟诗,“今伐之,为博小娘子一笑,小娘子——哎呦!” 梁靖川就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踹了他一脚。 “我操!”宋野差点一个趔趄栽进坑里,被赵观良拎起来的时候还懵了懵,“君上,臣冤枉啊,臣何错之有?” “挡道了。”梁靖川淡声道。 赵观良幸灾乐祸地拍拍宋野肩膀,“该啊,是你的吗,就敢叫小娘子?” “靠,多么脆弱的情分啊,”宋野张了张嘴,戏精上身似的哀嚎道,“微臣忠心耿耿,却被君上视为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梁靖川被这俩戏精吵得不胜其烦,掀了掀眼皮,“看到那边新挖好的坑了吗?” “是想和小仙女一起栽吗?要帮忙制造机会吗?”宋野兴奋地拍拍胸膛,“微臣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再乱他妈说话,我就把你埋坑里,给你过清明。”梁靖川眯了下眼,平静地看着他。 宋野一个激灵,讪讪地干笑两声,从善如流地闭嘴。 燕京这几日回暖,刚降过一场雨,地上湿-漉-漉的,户外的空气混着青草和泥土味儿,潮湿又清新。 木牌放的位置周围满是泥泞,许昭意忘记换鞋,原本想让梁靖川搭把手递一下,突然记起早上那笔帐,懒得跟他搭腔。 她看着自己“一步一个泥印”,心说鞋子算是报废了。不过在她继续挪动前,梁靖川突然伸手,把她拎到了一边。 “你还是在旁边安心歇着吧。” 感动的话许昭意还没说出口,梁靖川上下嘴唇一碰,轻落落撂下一句,“看着像迈不动腿的小企鹅。” 就她刚刚伸出小jiojio时的样子,摇摇晃晃,小心翼翼,又蠢又可爱。 被自己的想法愉悦到,梁靖川低声笑了笑。 许昭意刚积攒起来的粉红泡泡,被无情戳破了。她扯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 “梁同学,我真诚地希望你的话能跟你的分一样少。” 大约是摸底考时,他“自暴自弃提前交卷”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再加上那张37分试卷的迎头痛击—— 许昭意对他的成绩有心理阴影,总觉得这他妈就是耽误自己评奖评优的拖油瓶、绊脚石、肉中刺。 所以她三五不时地拎出来,想劝他好好学习,早日改邪归正走上学习巅峰。 可惜后者体谅不了她的苦心。 “你对我似乎误解不小啊,许同学。”梁靖川挑挑眉,似笑非笑,“要打个赌吗?就赌谁拿第一。” “无聊。”许昭意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夺过小木牌,“还是我自己写吧。” 老徐天天在班上强调练字,说什么一个人的字就是他的第二张脸。 不得不说,梁靖川的字跟他那张脸天差地别,除了写自己名字,其他时候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 许昭意将木牌垫在树枝上,低头工工整整地写好组号和取的名字。 “赌不赌?”梁靖川还在循循善诱,深邃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赢了随你,输了我也不为难你,亲手给我买一个月早餐,怎么样?” 许昭意没搭理他,将记号笔丢给他,转身就要走。 “那你得等等我,我去问问,还能不能再领一棵树苗。” “什么意思?”梁靖川伸手拽住她。 “当然是给你种一棵。”许昭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让植树节种树,都没在你心里种下b树。” 梁靖川低声笑了笑,意态轻慢,“给句痛快话,敢不敢赌?” 实在没料到他会对早餐这事耿耿于怀,许昭意无言以对地盯了他半晌。偏偏他兴致盎然,同样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