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洗。”梁靖川眼皮都不掀一下。 许昭意坚决抗议,“又不是我洒的水,为什么是我洗?” “许昭意,”梁靖川不满地啧了声,视线自下而上掠过她,“你求人的时候不是这态度吧?” “不好意思,同学您哪位?”许昭意微微一笑,“我记性不太好,突然想不起来了。” “想过河拆桥?”梁靖川气笑了,“我是不是应该写副对联给你裱起来?” 上联有事哥哥救我,下联无事我们不熟,横批:人间真实。 “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不知道的以为你想送楹联。” 许昭意冷哼了声,嫌弃归嫌弃,还是没把他的校服塞回去。她检查了下校服口袋,摸出了一些现金,朝他递过去。 “你的钱。” “自己留着吧。”梁靖川手背朝外挥了挥,眉梢微微一挑,“不是记性不好吗?买点核桃补补脑吧。” 许昭意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薄唇掉落一个字: “滚。” - 临近周末放假,课代表誊完作业布置,徐培林难得来了段冗长的现代版《劝学》。 “下周一第一阶段考试,周末回家大家还是好好复习,认真备考。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放弃自己,临时抱抱佛脚学点东西……” 考前动员的台词总是大同小异,听得台下昏昏欲睡,学生勉强打起精神听着这个痛苦的消息。 第一阶段考试说白了就是月考的替代词,上面年年说减负减压,年年毫无作用。今年强硬取消了月考,结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底下马上翻着花样搞出各种新名称。 许昭意同样没兴趣听,她戳了戳梁靖川,在桌子底下,将一个纸袋子递过去,“你校服。” 梁靖川难得来了性质,低了低嗓音笑道,“你还真洗了?” “一首《梦醒时分》送给你,女生宿舍有洗衣机。”许昭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我有必要采访采访你,你对奴役我是有什么独特的执念吗?” 先是打赌让她买早餐,再是费尽心机的让她洗衣服,哪个正常人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缺德事? “那倒不是。”梁靖川懒洋洋地勾了勾唇,也没解释。 他随手打开看了眼,纸袋里的校服干净整洁,叠得一丝不苟,似乎熨烫过了,边缘处没有丝毫褶皱,不是有洁癖就是有强迫症。 梁靖川无声一哂。 讲台上老徐的动员大会终于告一段落,“等到第一阶段考试结束,学校里会组织踏青活动,到时候有机会放松。” 注意力随着“踏青”两个字瞬间回拢,二十班学生的兴趣被调动起来,欢呼声几乎掀了屋顶。 “不会又去扫墓吧?我初中年年去公园,路都背下来了,真的没什么意思。” “少他妈挑肥拣瘦了,能出去玩我就烧高香了,天天宅在学校上课,我都快发霉了。” “林总,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别高兴地太早,”老徐捧着土里土气的水杯,微笑着做了个转折,“踏青后出成绩,学校会召开家长会。” 底下默契地“啊”了声,听着十分痛苦。 “想不想玩得痛快,玩得安心,选择权在你们手机。”老徐扶了扶眼镜,“收拾一下东西,十分钟后放学,有秩序地离开。” 班主任前脚踏出去,后脚班级就炸开了锅—— “我操,我就说学校就没这么善良过,考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