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意识刚昏沉下去,露台位置传来一声闷响,像重物落地的声音。而后是人的脚步声,从露台边缘位置哒哒地往里走,沉闷而平稳。 许昭意在黑暗中睁开眼。 有贼? 她微屏住呼吸,还算冷静。不需要多想,她直接探床头的水果刀。 室外新月朦胧,苍白而皎洁的月色从窗帘缝隙里溜进来,割破了室内的黑暗。那人挑开厚重的窗帘,身形在光线透入时短暂地照亮了瞬,然后重新隐没在黑暗里。 许昭意平躺着,余光扫到对方愈来愈近的身影,卧室内光线太差,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点轮廓。 他朝床边走来,整个过程像出入家门一样嚣张又放肆。 够明目张的啊,许昭意暗忖。 在他俯身时,许昭意搭肩锁住他的肩胛骨,陡然发力,拉着他下坠。她翻身压上去的同时,冰冷的水果刀上贴,抵在了他的动脉处。 “别动。”许昭意威胁完,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她制服对方的过程毫不费力,除了动手出其不意起了效果,最重要的是,对方压根没反抗。 “你挺野啊。”梁靖川挑了下眉,“平安夜,就给我这样的见面礼?” 少年立体而沉郁的五官藏在浓稠的夜色里,嗓音低缓,意态慵懒又随意,难以言说的邪气。他平静地仰躺着,任由她压在自己腰上,身上的风衣很冷,携带着室外的清寒,她腿侧扫到时泛起细微战栗。 许昭意稍怔。 还没来得及挪开刀刃,梁靖川出手如电,锁住她握刀的手。他钳制住她的腕骨,拇指压着她的手背骤然发力,往身侧一折。卸掉了她力道的同时,他翻身将她压下。 许昭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猝不及防被他压入薄被里。她微喘着气,心跳有些加速。 好嘛,采花贼。 位置逆转,匕首陡然落地。 梁靖川按开了灯,视线瞬也不瞬地落在她身上,“睡这么早?” 来回折腾,他在飞机上度过了一天一夜,低而冷的嗓音微哑,勾着点风尘仆仆的倦意。 许昭意缓了几秒,这才想起来骂他。她忍不住“我操”了下,罕见地吐了脏字,“梁靖川你变态吧,想吓死我吗?” 不至于惊魂未定,但挺惊悚。 晚上单独一个人睡,已经是挑战她怕黑怕鬼的极限了。大半夜搞这么一出,他是想吓死谁? 梁靖川无声一哂,沉冷的视线自上而下打量过她,借着几分月色,将她的怯意和羞赧尽收眼底。 他磁性的嗓音说不出来的性感,“想我吗,昭昭?” 许昭意不肯遂他的意,不答反问,“你下飞机后,没洗澡吧?” 梁靖川不太友善地眯了眯眼,“你嫌我脏?” 许昭意想说不是。 她只是觉得他身上的烟味重,尼古丁的味道混在冬日冷杉的木质香气里,凛冽感和侵略性更重。 有点不习惯,但意外的好闻。 梁靖川眼底眸色沉降,捏住她的下巴俯身而下,“我脏死你。” 许昭意啊地尖叫了声。 溜进来的月色捻成一条线,切割了黑漆漆的地面,落地灯的光线劈落在他身侧。梁靖川箍住她的腰身,埋在她身前柔软处作乱,冰凉的手指感受她的紧润。深邃的眉眼和沉冷的五官,始终埋在阴影里。 借着落地灯的光线,许昭意隐约能看清他的轮廓,感受得到他流连着向下,覆盖在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