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树影婆娑,风一吹,将斑驳的光点抖落,细碎又奇特。 梁靖川虚搭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埋在她身前作乱,牙齿狠狠磕了下,“既然是情-趣,当然是用在你身上,才称得上有趣。” “起开,快滚。”许昭意眸底泛了一层水雾,喉间溢出声甜腻腔调,没好气地推了推他。 “不泡温泉也行,”梁靖川不肯松开她,拇指在她腰窝处不轻不重地刮了下,眸底漆黑一片,“我们试试上次的红酒和樱桃?” 告辞。 此一去山高水长路迢迢,最好后会无期,永不相见。 “梁靖川你无耻。”许昭意气笑了,挣他不过,反而朝他送上去,几乎压不住难以启齿的声音,“你上次还说不舍得我的。” “是舍不得你,”梁靖川埋在她的肩颈间,懒洋洋地蹭了蹭,几乎诱-哄地重复了遍,“所以泡温泉吗,昭昭?” 你妈的。 合着他绕来绕去,还是为了这茬。梁靖川是什么型号的感情骗子? “我怀疑你这些年的成绩都是假的,梁靖川,”许昭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实在服气,“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黄色废料?” “我满脑子都是你。”梁靖川漫不经心地弯了下唇角,懒声道。 他冰凉的手指就停留在她颈侧,指节半曲,松松握住她,粗砺的拇指贴着她的脖颈动脉而过。 如果眼前是陌生人,许昭意都怀疑他想突然一把掐死自己。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聊带杀意的暧昧总比直截了当的调-情更为欲气。 梁靖川自始至终平心静气,似乎没打算直接离开,也不着急撩-拨她,看不出什么心思。 许昭意直觉不太妙。 万一像圣诞节的初次那样,就由着他在这儿尽兴,来来回回三四次,她命都得去半条。 她心跳地很快,大脑也转得飞快,还没想出什么脱身的对策,突然听到一声鸣笛。 尖锐又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让人吓了一跳。 许昭意条件反射地往梁靖川怀里钻,然后意识到姿-势微妙,心虚地挪回副驾驶。她顺着声音来源瞧了眼,对方正在往这里看。 停车场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拉风的aventador。 车窗缓缓降落下来,男人的脸隐没在阴影里,垂落一只夹烟的手,火星若隐若现。 “熟人?”许昭意微诧。 “不用理他,”梁靖川神情淡淡地,漫不经心道,“我今下午放了他鸽子,应该是来找茬的。” “那您可真不是东西。”许昭意叹为观止,“你都不下去解释一句?” “主要是不想让你见。都比较混,别搭理他们,”梁靖川朝她倾身,拉过安全带想替她系好,嗓音温温淡淡的,“而且我跟你约会,为什么要有第三个人?” 许昭意心底软了软,莫名得到点愉悦,按住了他的手,“既然是因为我放人鸽子,那我来吧。” 梁靖川直起后背来,抬眸看了眼她,似乎在无声问询。 “替你甩开他啊。”许昭意翘了翘唇角,“劳您换了位置。” 梁靖川挑了下眉,一言不发也纹丝未动,说不出什么意味。 “快点。”许昭意不耐地推了推他,在他点头后,撑了下椅背,往上一翻就换了过去。 梁靖川拿她没辙,由着她调换位置,才觉出不对劲来。 “你会开车吗?”他微眯了下眼,“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 许昭意第一次上他的车,也是这么问。所以她睨了他一眼,轻轻懒懒地将原话奉还,“你可以选择跳车。” 梁靖川无声地弯了下唇角。 系好安全带的瞬间,轮胎摩擦地面,油门一踩到底。 跑车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擦过那辆aventador时,对方眯了眯眼,脚下一踩,近乎与她并架冲出了停车场。 没有赌约的比赛在此刻开启。 在燕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堵车,很难体验到飙车的畅快淋漓。 这里附近有山路,两辆跑车在极致的车速下飞驰。推背感袭来的同时,她的心跳渐渐急促,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此刻上涌,理智和疯狂在脑海中狠狠撕扯。 两辆跑车咬得很紧。 过近的距离有几次都互相擦过,反复的追逐反超后,两辆车在山路上越往顶上走,弯道越来越多,路面越来越窄。 许昭意玩这个不到一年,对方是个老手,一时甩不开他。 “累吗?”梁靖川慢条斯理地拆掉了袖扣,“玩够了换我来。” 话说得委婉,无非是要替她。 他背对着光线,大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沉郁的五官轮廓看不分明,勾着一点说不分明的邪气,轻慢、懒散,不太走心。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