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神情淡淡的,“别杵在这儿,妨碍我们说话。” 毕竟还在老爷子眼皮底下,许昭意也没敢搞什么小动作,不动声色地瞄了眼梁靖川,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有多紧张。 然而梁靖川这次没替她解围。 他微妙地弯了下唇角,安慰性地捏了捏她的手,就应声离开了。 就这?就这! 他竟然就这么把女朋友扔下,撒手不管了? 许昭意有点绝望,心里还没盘算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就听到苍老却淡然沉静的声音,“你挑的?” 梁老爷子说的是带来的礼物。 一件明朝时期的釉里红瓷器,精致的玉壶春瓶,绘着缠枝的牡丹纹络,是件匠心玲珑的艺术品。 “不是,梁靖川准备的,”许昭意摇了摇头,下意识地交代了实话,“不好意思啊爷爷,我最开始不知道今天过来,什么都没准备好。” “你倒是实诚。”梁老爷子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淡淡一笑,“以前学过下棋吗?” “小时候接触过。”许昭意点了点头,“会一点围棋。” 梁老爷子淡淡地睨了眼她,又问了句,“象棋呢?” 许昭意心里直犯嘀咕,但再次点头,“也会一点。” 这是什么章程? 难道他梁家挑孙媳妇要海选才能,得问一遍四书五经六艺七谋八略? 梁老爷子依旧不置可否,声音平缓,“接触过盲棋吗?” 许昭意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也玩过几次。” 梁老爷子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坐,“如果一起,能行吗?” 围棋为谋术,象棋为计术,盲棋验得是记忆力。此处根本没有棋盘,老人家这话的意思,是要用盲棋的形式同时玩象棋和围棋了。 许昭意心底一跳,但还是点点头,“行,您说了算。” 她根本不需要考虑其他。 老爷子虽然年逾六十,身子骨却硬朗,记忆力也惊人,棋技谋略的确不是她这种晚辈可以相较的。 幸亏她没不是什么伐功矜能、耀武扬威的人,万一刚才说自己十分擅长,一会儿再输了,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两刻的功夫,脑海中胶着的两盘棋局高下醒然,已见分晓。 “爷爷,让您见笑了,”许昭意输得心悦诚服,甘拜下风,“是我棋技不精。” “你年纪小,已经很难得了,”梁老爷子微微一笑,难得露出赞许之色,“也难怪小川在我面前,天天夸得你天上有地上无。” 原本严肃的气氛缓和,许昭意心底的紧张和不安也淡去许多。 “行了,别在这坐着了,”梁老爷子拍拍她的手淡然道,“跟我去前面的宴厅。” 许昭意跟着他起身,朝外走去。 宴客厅内有人在说笑,一路的虫啾鸟鸣,清风穿廊到檐下,淡红色的锦鲤在身侧池水中高跃,又扑通一声,掉落碧水中。 梁父也在宴客厅,梁靖川跟他父亲的关系肉眼可见的不好。倒没见到他那个继母进门,面上维系的尚可,氛围还算平和。 几道声音温温淡淡的传来,话题点到为止。 梁奶奶倒比老爷子和蔼许多。老人家很吃许昭意那套,小小地撒娇一下,再活络点,哄得眉开眼笑,拿许昭意宝贝得不行。 许昭意替她抄了段经文。 她自小下的功夫,到底拿的出手。不似寻常女孩家练得的簪花小楷,笔锋劲骨丰肌,徘徊俯仰,容与风流,笔势颇有几分清正劲骨。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