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重点。”梁靖川不耐道。 “咱爸好像真火了,把我银行卡都停了,保不准还想把我打进医院,”对面梁博哭丧着脸,“我能不能去你那儿躲会儿?你要是再不管我,你弟弟就无家可归了哥。” “你闯的祸你自己处理,”梁靖川淡淡地撂下一句,特冷血也特冷漠,“挂了。” “不能挂!” 通话对面的声音直接飙高了几个分贝,“你弟弟快露宿街头了哥,你你你你要是不管我,我就讹我嫂子了。” 许昭意隐约听到点,只是有点自顾不暇,声音都差点压下去。 “那你试试,我先打断你的腿。”梁靖川掐断了电话,眸底轻寒寡淡,没半点兄友弟恭的意思。 “你们家校霸的头衔,是祖传的吗?”许昭意其实不太好受,但忍不住想笑,“怎么都自带打人重伤入院的传说?” 梁靖川勾了下唇,半垂着视线着力顶过去,“取笑我?” “没有没有,”许昭意差点被搞到说不话,怕重蹈覆辙,赶紧改了口,“谁都不能跟您比,不对,是不配,不配跟您比。” 梁靖川沉沉地嗤一声,不紧不慢地拆穿她,“听着就很假。” 她的恭维的确拙劣又虚假,但他其实很吃这一套。 至少相较于往日,他这次很温柔。 让人沦陷的那种。 不过跟一个人唱反调久了,就会养出惯性。许昭意差点反唇相讥,然后想到真招惹了他,她自己会受罪,就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你不管他了?” “不用管,欠管教。”梁靖川嗓音冷淡,言简意赅。 照他的考虑方式,梁博真被打进医院了是件好事。好歹梁博还能消停会儿,顺便反省反省,省的以后惹出什么收拾不了的烂摊子。 许昭意沉默了两秒,脑子里想的完全不是这一出。 “不是,我觉得这样不行,那你以后,”她目光闪烁了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以后养儿子,不会也这种教育方式吧?” 梁靖川挑了下眉,视线自下而上掠过她,意味深长,“现在就考虑养儿子了,这么想要吗?” “什么跟什么啊!”许昭意耳根一热,瞪了眼他,不太好意思地偏开了脸颊,脸颊都有点烧。 梁靖川轻轻一哂。 “行了,不逗你了,”他轻吮着她的耳垂,嗓音低缓磁性,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商量件事儿,等到明年你生日,我们去迪拜吧?” 许昭意低低地应了声,弯翘纤长的睫毛轻轻一眨,不解地看向他,“为什么不是今年?” 她今年生日都没过,他倒是开始琢磨明年了。 梁靖川勾了下唇,懒懒散散地说了句,“整岁比较好听。” 他漆黑的眼瞳里,隐约燃着一簇火,明亮到有些烫人。 许昭意迷迷糊糊地腹诽,“整岁比较好听”和“明年去迪拜”好像也没什么关系,眸底被他折腾出一层雾气。 她怔怔地看着他,意识因他迷离,又因他骤然清醒,就突然去想: 其实哪一年去都不要紧。 反正每一年,他们都在一起。 - 收到“时间快递”时,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 高二时寄出去的蛋壳,大二这年回到了手中。那家咖啡店还在,算不上生意兴隆,店长还清清闲闲的,给许昭意打越洋电话,也不心疼钱,竟然还八卦地聊了会儿天。 “你家里没人,没办法签收,我就给你留在店里了。”店长笑眯眯地说完,突然想起来,“哎呀,我话是不是有点多啊,我想起来,你们没分手吧?” “没,好着呢。”许昭意无语了几秒,有点好笑,“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