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上谁都可以,却独独不可以爱上常为安。你以为他是你恩人?明朗,别太天真。” “如果你只是因钱财被迫与他在一起,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你竟爱上他,那实在可悲,明朗,我不愿你被蒙在鼓里,做不孝而可笑之人。” 我心头大震,“志宇,你想说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信口胡言。” 志宇怜悯又残忍的看着我,“信口胡言?不,我所说都有证据,而这证据亦是无意中从父母口中得知,当日常为安逼迫我父母强行将我送往国外,五年内不得归国时,大抵没想到,我会得知其真相罢。此刻我所说每一字,字字属实,你若不信,可当面与我父母对质。” 他在病房内待了一个多小时后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呆卧病床。 下午三姐来送饭,我无丝毫食欲,一口未动,三姐诧异,“怎么突然没胃口?太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不理三姐,她见问不出个缘由来,只得收拾好食盘离开。 夜色渐浓时,窗外华灯明亮如昼,有人走进我的病房。 是为安的脚步声,他一面按开关,一面说道,“明朗,怎么不开灯?” 骤然的明亮让我眯起眼睛,再睁开时,为安已走过来,他穿着灰色毛衣,外面套了件黑色长款大衣,身形挺拔修长,黑色头发浅浅搭在额前,他脸颊似乎瘦了些,眼窝微陷,黑眸尤为深邃,这种深邃在他专注看我时,很难不让人想起一往情深这四个字。 多好的字眼,我想。 为安脱掉黑色手套,顺手放在床边,见我不回话,他凝视我,而后皱眉,“明朗,怎么脸色这般差,伤处很疼?” 我紧紧看着他,想看出些端倪,可他的关心不像作假,我动了动唇,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你怎么来了?” 为安低低咳嗽一声,“三姐说你下午什么都没吃,又无故摆脸色,我便来瞧瞧。明朗,发生什么事?” 这几个字触及我心事,我脱口而出,“常为安,你会不知发生什么事?” 为安正伸手随意拨弄床头已挂完的药水瓶,听到我的话,他放下手臂,扫了我一眼,眼眸里瞬间冷厉几分,然而他很快垂下眼眸,再看我时,已平静如初,“他来过。” 他怎会不知志宇来过,他既能从三姐口中得知我情绪不佳,便也知晓何人来过我房间,停留多久。 我有什么能瞒过他,从来只有他能只手遮天瞒过我。 第五十章 我迎视他,“他来过,和我说了许多话。” 为安笑笑,眼里没有暖意,“所以让你食不知味,连带对自己丈夫又变的冷漠,明朗,他依然决定你心情。” 他抿了抿明显有些干枯的薄唇,似乎还想说什么,我了解他,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必定嘲讽又恶毒,我等着他说,然而他却极力隐忍住,最终欲换话题,“想来医院你也实在住够,等会让三姐收拾收拾,跟我回家。” 跟他回家,如果是在前几个钟头听到这几个字,我一定欢呼雀跃,现在却只觉百般滋味萦绕,苦涩难言。心里堵一口气,没有着落,震惊恐慌难过,都无法及时消化整理,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却神态自若欲接我回家。 我捏住被子一角,问道,“为安,你爱我吗?” 他抬眸看我,黑色眼睛紧紧盯住我,我亦紧紧盯住他,手掌不自觉握成拳头。 房内静谧异常,似能听见我擂鼓般的心跳。 我知道,这句话将我们之间的对峙明明白白摆到台面上,猜测与试探都不再有,最后一层窗纸终被捅破。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不好看,为安亦一定看出来,他黑眸里喜怒难辨,微微扬眉问我,“明朗,你想说什么。”他顿一顿,“现在无论我如何回答,你恐怕都不会觉得是真心话。” 他的神态让我再忍不住,他永远这样,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控中,我此时无比厌恶他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姿态,我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语调,“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我?包括逼死我爸爸?”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