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维汉皱了皱眉,却不同意,“你去又能怎么办?人家可是市长。你一个老百姓没权没事能拿人家怎么办?” 钱淑兰也知道这事有点难办。虽然钱维汉有人脉,可这年头多的是明哲保身的人,谁都不肯沾上右派,生怕也被连累。 钱维汉跟郭家又没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冒险帮他?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钱淑兰能理解,她也是同样的人,所以道,“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把自己搭进去。我就是把调来的消息告诉郭正良就回来,让他跟陈家斗。” 钱维汉沉吟片刻,才答应了,“那行!总之你要小心,可别引火烧身。” 钱淑兰重重点头。 刚准备想说什么,那边的民兵大声朝他们喊,“你们在干吗呢?还不快收红薯,要等红薯烂在地里才知道干吗?” 钱维汉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握得咯吱作响,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架势,“这些兔崽子,我非把他们揍扁不可!” 钱淑兰担心他脾气上来,忙拉住了他,“赶紧藏红薯要紧!你越理他们,他们越蹦跶。” 钱维汉一想也是,刚才的火气立刻松了下来,还是藏东西要紧。要教训他们,等收完粮食再做也不迟。 又过了几天,地里的红薯已经收了大半。 晌午时分,老王家的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居然来了人。 一个穿着打扮很是干净的女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门口。 钱淑兰有些意外,试探着问,“请问。。。” 女人一转身,钱淑兰脸色顿时僵住了,她下意识侧头去看姜玉瑛,却见她也愣住了。 白丽珠看着姜玉瑛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伸手掩住鼻子,但似乎想到什么又拿开,大步走了过来,“玉瑛,你。。。还好吗?”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和,如果她的眼神不那么厌恶的话。钱淑兰都以为她是来认错来的了。 姜玉瑛一直皱着眉头看她,“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别拐弯磨脚的了。” 她已经不是白丽珠的儿媳,自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顾忌她的颜面。这个女人就是口是心非的主。 当初明明是白丽珠不喜欢她,要赶他们出去的,可她结婚当天,白丽珠却跟客人明理暗理地说她不懂事,不想孝顺老人,撺掇着儿子搬出去住。 大喜的日子,她硬是把那口气咽下了。如果她和郭正良不离婚,恐怕下面就是被白丽珠逼着住回去吧? 白丽珠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没想到离婚后,姜玉瑛的态度变得这么快。 虽然以前就是一副死人脸,可好歹还知道礼貌。现在这样拆她的台真是太没教养了。 白丽珠尴尬过后,又换了一副表情,委屈地拭了拭泪,“玉瑛,我知道你怪正良,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你让他眼睁睁看着他爹死吗?” 姜玉瑛抿了抿嘴没说话。 钱淑兰却发现村里许多人都围了过来,忙把人请到堂屋。 又把家里的大人小孩子全都赶到食堂吃饭,严厉禁止他们偷听。 等家里只剩下她们三个人了,钱淑兰才沉着脸道,“你今天干啥来了?” 白丽珠一把握住钱淑兰的手,“亲家啊。。。” 她刚叫出声,就被钱淑兰抬手打断,沉声道,“别瞎叫,咱们已经不是亲家了。” 白丽珠脸色有些难看,可还是把气硬憋了回去,捏着嗓子道,“我知道你们怪我!可我也是没办法。” 她捂着脸,哭得歇斯底里,身子更是一抖一抖的,瞧着十分可怜。 可钱淑兰和姜玉瑛谁也没有安慰她,任由她在那边发泄。 等她哭累了,白丽珠才抬起头,抹着眼泪,“我也是没办法,但凡我有一丁点法子,我也不至于让他们小两口刚结婚就离婚呐。” 钱淑兰对这话不置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