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的高考就是这些知青们回城的大契机,她不知道孔秋云的学习怎么样,可听说对方是个做事认真的姑娘。 不喜欢做的事情,孔秋云都能全力以赴,尽力做好。那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恐怕得拿命来拼吧。 柱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颇有几分懊恼与不甘。他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失魂落魄地走了。 钱淑兰瞅着他这副样子,心里还真挺不是滋味的,她对柱子这孩子还是挺满意的,是个很有良心的孩子。 她望了望知青点的方向,心中琢磨着该不该帮他? 她在心里思想斗争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下工的哨子声响起,她才收拾桌上的东西,往村里走。 到了半道上,刚好碰到从地里回来的孔秋云。因为天已经黑了,没法刨坑,她只能跟着大部队一起回来。 这群知青们三三两两叽叽喳喳地交谈着什么,只有孔秋云一直低眉浅笑,时不时附和几句。 “孔知青,我找你有点事!”钱淑兰把人叫住。 孔秋云微微一怔,想到柱子的事情,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有一个月,今年的回城名单该下来了,如果钱厂长从中作梗,那她回城的希望几乎为零。 她握紧双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已冒出了细汗,心中也微微发凉。 孔秋云跟着钱淑兰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道上,这边几乎没什么人。 “我听说柱子的事情,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孔秋云还能说什么?她要是不回答岂不是不给对方面子。 “你说!” “我想问下你,将来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柱子想跟孔秋云在一起,总得知道人家的真正想法吧。穷追猛打只会惹人厌烦,到底是不好。如果柱子达不到就算了,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孔秋云一直半低着头没回答。钱淑兰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如果我告诉您,您会阻拦我回城吗?” “不会!”她还不至于那么没品。 孔秋云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对方不是个坏心眼的。 她斟酌了一下,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一些,“我现在还不想结婚,我现在只想回城。” 回城?嗯,崩管嫁没嫁人,结没结婚,现在每个知青的第一梦想都是这个。 钱淑兰不意外,“我不是这个意思。”顿了顿又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回城了,你想找个啥样的。如果柱子能达到你的要求,是不是你俩就有机会?” 柱子才十九,照她来说,这年纪还小呢,急啥。 孔秋云握着的手抖了抖,所以说,她真的可以回城。而且听她的意思,很快就能回城了。 她想了想,“我想找个有工作的,家庭和睦的,能跟我很好沟通的男同志。” 这条件看起来简单,其实每一条都不容易。 首先孔秋云就算回城,她也未必能找到工作,家庭和睦,这个也挺难,就钱淑兰所了解的,几乎没有一个家庭是不吵架的。能跟她很好沟通的,这点不用说了,就是要志同道合。说白了,就是要拥有同样的学历,同样的思想,同时还不能落后,看不起女同志。 这三条,柱子也算是勉强满足了。 “如果我跟你说,你能和柱子同时拥有上大学的机会,你觉得你俩有没有可能?” 孔秋云愣住了。上大学的机会?工农兵大学?她能有这个机会?孔秋云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这样的机会不该是给他们本村人的吗?怎么会给她? 孔秋云怀疑地眼神盯着她,声音转冷,“你是在用条件诱惑我?”钱厂长也太小看她了,她就算一辈子不回城,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条件。 诱惑?钱淑兰还真没想过。就算她告诉孔秋云有高考的机会,对方也不一定真能考上吧。努力是一回事,实力又是另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