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之后就哑了。 抿着嘴,低着眉眼想要撑着厨房的料理台站起来。 和安的动作比她快一步,他弯腰,搂着她的腰往上一提,单手就把她捞了起来。 贝芷意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了一句话。 “牵了手之后,之后的进度就快了……” 她快被自己脑子里这句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话臊死,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脖子里。 “你家教很严?”和安很快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递给她一杯水。 仿佛根本没看到她又快要原地爆炸的窘态。 贝芷意抬头,不太理解和安这句话的意思。 “你家教很好。”和安解释了一句。 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在称赞。 她的家教简直好过头,永远都轻声细语,永远不想给人添麻烦,你好谢谢对不起再见是她的口头禅。 白天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晚上起夜喝一杯水不敢开灯不敢穿鞋,偷偷摸摸的生怕吵醒别人。 太在意其他人的感受,把自己放得太低。 “我父母都是老师。”她捧着和安递给她的水喝了一口。 这是和安第一次问她私人问题,哪怕可能初衷只是因为看不惯她老是这样小心翼翼。 “我是独生子女。”她因为和安的沉默又多解释了两句,“我们家……比较传统。” 因为独生女,所以从小就过的很孤独,因为家教很严,父母对她期待值很高,她从小资质平平,没办法达到父母的期待值,所以日渐沉默日渐自卑。 他们这一代其实有很多这样的人,信息爆炸的时代,她早就在各种心理专家的分析下,明白自己问题的症结。 只是明白,不代表能改。 和安靠在料理台上,没说话。 “我……进去睡了。”贝芷意抿嘴。 她摸不准和安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她回答完之后,和安的沉默让她有点无措。 她忘记他是美国人,应该很难理解她这样传统家庭里教出来的孩子。 没有了致命的粉末,没有了近距离的对视,她和他之间又隔出了万水千山。 她早该知道的…… 她又低下了头,走过和安身边的时候,看到他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手。 “等等。”她听到和安的声音,“我们聊聊。” …… 窗外开始下雨,并不大,芭蕉叶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 她的手僵在那里不敢再动,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今天的事情,是偷猎船上的人做的,送信的那个人已经抓到了。”他声音不急不缓,听起来很镇定。 如果他不那么紧的抓着她的手的话,他就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队长和安。 “这次事情不会那么轻松的过去,牵涉到恐怖袭击,所有涉案人员全都被暂时限制出境。” 贝芷意还是僵着。 “你暂时回不去了,需要在这里待到案子结案。”和安说的更加直白。 贝芷意动了下,抬头。 她现在才明白过来,和安说的涉案人员,原来还包括了她在内。 “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你的签证会有相关人士帮你延期,我这边也会打报告上去。” “不会影响到你回国进海关,也不会影响你日后去其他国家的签证。” “不会需要你做太多的事情,最多只是配合调查,中间可能需要接几个核实电话。” 和安仍然还是队长的语气。 他的手很大,掌心粗糙,连指腹上都有粗糙的老茧。 她的手被他紧紧的裹在掌心,手背因为他手心的老茧摩挲的有点痒,也有点疼。 “你需要在这个岛上再多待一个月。”他就维持着这样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这一句话。 然后,恢复沉默。 “我……”贝芷意觉得她一觉睡醒之后,就完全琢磨不出和安的意思了。 他今天晚上,一点都不像和安。 所有的话听起来似乎都话里有话,可是她完全猜不透。 “我需要打个电话回家通知父母。”也需要知道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松开她的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