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小雨跟着中年妇女往前走,方才下车的年轻人拎了一包东西跟在后面。 夏小雨把中年妇女迎进了屋,中年妇女四下看着,不住的点头,“嗯,农家小院,有菜有鸡有狗,窗明几净,这才是新社会应该有的新气象啊。” 这个年月能有好衣服,舍得花“大价钱”织补的都是“有钱人”,最少也是曾经富过的,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夏小雨这么紧张过,这是什么大领导来视察工作来了啊。 进屋之后,中年妇女坐了下来,跟在后面的年轻人很神奇的及时出现在她后面,把东西交到了她的手上。 “你来看看吧,这个能不能补了。”她打开了包袱。 里面是一件呢子的大衣,料子非常不错,极为厚实,不是国产的料子,应该是苏联那边的,剪裁做工都很好,只是衣服的下摆被什么东西烤变色了,还有一个小洞。 夏小雨见到衣服心里面安定了些,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这种苏联传过来的好衣服,她见这类似的大衣,虽然款式不同,但大同小异。 “能补。”她很干脆地说道。 “多久能补好?” “嗯,如果您着急的话明天就可以取,不着急的话我慢慢给您补,三天之后您来取怎么样?” “好,我三天之后来取。”中年妇女依依不舍的把衣服放下了,“这件衣服很有纪念价值,对我对很多人都很重要……” “我知道了。”夏小雨很重视的接过了衣服。 “那拜托你了。夏小雨同志。”她握住夏小雨的手说道。 “我一定不负所托。”夏小雨有点晕,她把两个人送走看着汽车远去这才一拍大腿,唉呀妈呀忘了告诉她织补这件大衣要花多少钱了。 夏小雨也就怅然了一阵子,就把衣服收进了柜子里,打算明天白天光线好的时候再补,在阳光和灯光下,线的颜色是不同的,合格的织补师织补时会把天气考虑在内。 手脚麻利地做好了晚餐,何老太也准时出现在餐桌上,朵朵笑嘻嘻地跑到她跟前,“袄袄!”朵朵一直叫她姥姥,但不会发姥姥的音,叫成了袄袄。 何老太性情虽孤拐,也曾经讽刺过夏小雨替别人养孩子,但朵朵莫名其妙的投她的缘,她非常喜欢朵朵。 “你这个小丫头,嘴比蜜还甜,叫姥姥。” “袄袄!” 何老太笑了起来,露出缺了一颗牙的嘴巴,“我看你要叫袄袄叫到什么时候。” 夏小雨把二米饭端到了何老太的面前,现在夏小雨家是大部分大米白面和小部分杂粮掺着吃。 晚饭除了黄瓜丝拌猪耳朵丝之外,还有烧茄子、炒豆角以及朵朵和大海一人一个鸡蛋羹。 夏小雨不是那种苛待自己孩子对别的孩子好的圣母,也不是有好吃的只给自己孩子吃的刻薄人,她就一个原则,大海有的朵朵就有,大海没有的,朵朵也没有。 朵朵虽然才一岁多,一样很乖的自己吃饭,饭粒子撒满桌子夏小雨也不帮她。 “这样太浪费了啊。”陆京有些心疼米粮。 “她总得学会自己吃,你看她现在已经比原来吃的好了。再说剩下的有阿黄。”夏小雨说道,她也就是随口这么说说,阿黄才不吃剩饭,它只吃自己的狗粮,顺手给大海夹了一筷子猪耳朵,大海这孩子也许是小时候苦惯了,有点不太爱吃肉。 一家人吃完了饭,夏小雨负责洗孩子,陆京很习惯的捡桌子捡碗洗碗筷。 男人就得在家里适当的做点活,女人带着孩子,男人再什么也不干,就真的太难了。 81年,还没有电视,陆京他们学校倒是三天两头的组织看电影,据说还有译制片和原声片看,夏小雨总借口照顾孩子不看,老电影真没什么看头,还不如快进呢。 孩子们都睡着了,何老太屋里的灯也黑了,夏小雨关上门来到了陆京的小屋。 陆京正在灯下鼓捣随身听,认真的随着里面的女声念着,“how do you do。”他一开始学英语就跑偏了,跟着教授学的是山东味的英语,不管怎么跟着磁带纠正都是“好肚油肚”,夏小雨忍不住笑出声儿。 陆京听见她的声音把随身听放下了,“你笑什么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