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了。艳红的血色在白色面皮很是碍眼,他侧对着傅延。 “转过来” 俞砚不明所以。 傅延宽大的手掌拖住俞砚下巴拧过来,常年拿枪的手指粗糙带茧,重重擦过面皮的时候,存在感特别鲜明。 俞砚蹙眉欲要后退。 “别动”,傅延低声道,“这畜生的血不知道有没有细菌,幸亏没破口子,不然可得心疼死我” “男人脸上有伤疤是功勋” “啧,哪来的歪理?”,傅延收回手,将残血抹在自己衣服上,“你出去问问那些如花似玉的omega们,是喜欢罗靳东那样的刀疤男,还是你这样的俊俏小伙子?” 俞砚眉头更紧了,“我又不娶他们,况且肯定是我这样的更好看” “哟,还挺自恋” 傅延心里挺美,眼角余光时刻防备黄皮猴子的偷袭。 空气潮湿,到处滋生着微生物。傅延没有俞砚那样恐怖的愈合能力,一旦受重伤没有及时救治,在森林里光凭细菌的快速滋生,就能让伤口拖住不愈合,活生生耗死。 两人隔着半米的距离走着,傅延道:“当初偷袭我们的猴子被杀了剥皮架火上烤。那趟任务折腾了半个月,整个人跟从臭水沟里爬出来一样,没得吃食,正好宰了塞牙缝。不幸的是,有人受伤了,医疗条件很差只能做最简单的包扎,不到一天伤口就开始化脓,等挨到出去的那天,医生说是要做手术截肢” 傅延虽然说的平平无奇,像是在叙述无关人士的经历,但是俞砚还是从眼角眉梢间看出沉重。 他能够看出傅延很怀念那段时光,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为何退役,是因为年龄到了吗?俞砚忍不住想。 “延哥为什么不留在部队里面?” 傅延笑笑,带着某种难言的情绪,“也不是什么非要捂严实的经历,延哥犯了错被下放到警校里面当了教官” 沙沙的树叶交错,傅延眯着眼睛,道:“后面解救人质的时候,上头说纪律性不强擅自行动,又给撸了一道,呆着没意思自己走了” “怎么了?” 俞砚眼神幽深,像是在回忆什么,他停下步伐思忖一番,“你……是在哪里任职的?” “老黄历了谁还记得”,傅延摆摆手,“你不提这茬我都不记得还有这档子事,年轻的时候一腔热血,天天喊着口号枪林弹雨。退休的生活虽然枯燥平淡,但是不要担心脑袋搬家的问题” 傅延身手轻掐俞砚的脸蛋,戏谑道:“咋了,要给延哥讨要公道吗?瞧这小脸给皱的,年纪轻轻小心抬头纹” 俞砚嘴角绷直,“延哥也不老,盘亮条顺武力值高,等灾难过后,一定会有份好工作的” 青年一派淡定,傅延被对方的夸赞之词给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再捏了一把过过手瘾。 “但愿吧” 难得的氛围如同过期胶水将血腥和杀机搅和在一道。俞砚余光从傅延高深的眉骨,挺直的鼻梁一直下滑到轮廓分明的带着青色胡渣的下巴。电光火石间,尚且稚嫩的少年从高处如同折翼的鸟儿坠入一片断壁残桓,风声呼啸,记忆一帧帧翻涌。 俞砚指尖轻颤,包裹在黑色作战服里面的人只留一双黑色的眼睛,锐气逼人。从某种角度看过去,和傅延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小心!” 俞砚猛然回神,杀机突现,那群猴子从后方卷土重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