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纵横交错的鞭痕破坏了她原本光洁如玉的后背呈现出的美感,叠加出来的丑陋伤疤深可见骨,更严重的是,德库拉在行刑的时候似乎还用上了某种黑暗魔法,她的伤口有些发青发黑,甚至边缘已经有了溃烂的迹象。 大约是折腾了一晚上的缘故,这时候瑞琳娜已经没有了气力的趴在床上,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就像是纸一样的脆弱,薄无血色的唇紧紧的抿着,时不时能听到一声细碎不可闻的□。 为了防止她动弹会牵扯到背上的伤口,她的双手和脚都被牢牢的用布带固定在床头和床尾,大概是绑的时间太长,纤细的手腕已经被磨红磨破,渗出的血丝凝固在布带上,显得有些惨不忍睹。 “昨天取回来那些还颜药水之后就给她用了,结果……”古诺斯咬牙,他恨恨的瞪着瑞夕:“结果用完之后瑞琳娜又痒又痛被活活折腾了一个晚上,结果不仅没有见到后背的伤痕转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她一直被痛苦折磨着,只有像现在这样晕过去才能换来短暂的休息。可即便是如此,疼痛还是在折磨着她,让她不得安宁!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纳兰瑞夕,你不仅残忍,还是个骗子!” “这不可能!”瑞夕一抬头看到了窗边桌子上还放着四瓶药水,不由得扭头问古诺斯道:“你说那些药水都用完了,那窗户边上放着的难道不是?” “纳兰瑞夕你够了!你都已经把瑞琳娜伤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难道你还不想罢手吗?”古诺斯一脸痛苦的看着瑞夕,他顺着瑞夕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几瓶还颜药水冷笑道:“那么多药水,现在只剩下了四瓶,结果她的伤痕并没有好反而更加严重了,你觉得我还有再继续用下去让瑞琳娜受苦的必要吗?” “如果我证明这些药能够治伤,你会为你刚刚指责和辱骂我的行为道歉吗?”瑞夕扫了一眼那四瓶魔药,忽然笑了,她回头看着愤愤不平开口闭口都是辱骂和指责的古诺斯:“回答我!” “证明,你怎么证明?”古诺斯嗤笑:“去找德库拉导师再来敲诈我一笔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的一切分明就是你们布下的局,目的就是为了更加残忍的伤害瑞琳娜!” “其实要想证明是不是有用的魔药很简单。”瑞夕说话间已走到了窗边的桌子旁,随手拿起上面放着的一把水果刀便划伤了自己的手腕,然后极其迅速的抓过搁在桌子上的一瓶魔药,掀开盖子毫不犹豫的对着她手腕上还是汩汩往外涌鲜血的泼了下去。 而随着瑞夕手里的魔药倒尽,她手上的伤痕也已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而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光洁如初。 “不信的话,古诺斯少爷自己也可以试试。”瑞夕活动了一下手腕,觉得没什么问题才抬头,见到古诺斯正和看怪物一般的盯着她,不由得一笑,抬手拿起搁在桌面边缘的水果刀朝着古诺斯扔了过去:“看看我有没有在欺骗你,在卖假药来坑害你的宝贝瑞琳娜!” 而古诺斯的反应却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却并没有像瑞夕那样的拿着匕首朝自己的手腕割下去,他有些痛苦的挣扎了片刻,最终颓然的跌坐到病床旁的一张椅子上:“好吧,我很抱歉。但是瑞夕,瑞琳娜她现在……” “既然证明不是我药的问题,那么我可以走了吗?”瑞夕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虽然泼药快,但血还是流了不少,导致她现在竟然显得有些头晕。 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被这病房里隐隐透着的腐臭味给熏的。 “瑞夕,我已经写信给了姑父。” 不等瑞夕走到门口,双手抱头坐在床边的古诺斯突然开口,让瑞夕的脚步一顿:“你,这是在威胁我?” 将学校里的事情告诉了她的父亲么? 那又如何? 难道指望她会惊恐颤抖的害怕吗?还是说,指望她会屈服在纳兰睿的压迫和威胁下向瑞琳娜低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瑞夕,我觉得你和瑞琳娜之间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古诺斯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和你,和瑞琳娜都存着抹不掉的血缘亲情,就算不为别的,我也不希望你和瑞琳娜之间因为误会,而产生无法愈合的裂痕。” “无论瑞琳娜的身份是不是能够得到确认,但你和她的血缘亲情却是无法抹灭的。”古诺斯见瑞夕不说话,又继续补充道:“瑞夕,试着放下你的偏见,试着去接受一下她,好不好?” “古诺斯少爷,以前我或许还不愿意承认,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说,您真的是一位好人。”瑞夕回头,看着古诺斯笑了,带着几分讥讽:“但是我却是一个坏人,就像您口口声声说的那样,我阴险歹毒狡诈狠辣,就像是一条冰冷残酷的毒蛇。您知道为什么吗?” “我的母亲,是古诺斯家正统的小姐,接受族中先祖祝福而诞生的孩子,与您的父亲是一母所出。但是就算是这样的亲情,却一样让她在纳兰家遭受了这么多年的屈辱,而给她带来伤害痛苦的不是别人,正是您口中温柔、贤惠、善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