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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在山岗上时刻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妇女好像塞给了小男孩一个什么东西就离开了,而小男孩却自己独自走出了小巷子。

    姜戈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但是他在嘴里默念着,“别这样,孩子,乖,把炸弹拿回去,我不想杀你。”

    小男子当然听不见姜戈的声音,他一点点走到离军队更近的地方,然后拿出那枚小型炸弹,把它装在了一个发射器中。

    姜戈的手指始终按在扳机上,但是他迟迟没有扣下去,他不想杀一个孩子,“孩子,听话,千万不要把它抬起来。”

    可是小男孩却固执地将发射器抬了起来,瞄准了军队驻扎的地方,打算发射这枚炸弹。

    姜戈脸上出现了一丝绝望,看来他注定要杀死这个年幼的孩子,他用一种近乎被逼进绝路的眼神瞄准了小男孩,打算扣下扳机。谁知道这时候那小男孩却忽然放下了发射器,姜戈也立刻随之松了口气,他又一次将手指离开了扳机。

    但是幸运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小男孩只是在研究怎么发射它,很快,它又一次抬起了发射器,这一次,姜戈又一次敏锐且于心不忍地按住了扳机。

    小男孩正准备发射,“啪”的一声,他应声倒地了。

    小男孩死了。

    是的,姜戈又一次让军队远离了危机,他的精准射杀名单上又多了一笔功绩。

    他是北方军战场上的英雄,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射杀小孩。

    是的,英雄也会有心理疾病。

    他得了心理疾病。

    他始终无法从杀完小孩后的那种抑郁中走出来,他第一次开始意识到自己双手上沾满的鲜血。

    战争是如此残酷,这句话每个人都会说,但是真当他体会到的时候,他才知道那种无力感。

    为此,他在营地里休息了几天,他没有出去,他始终提不起任何情绪,也按不动扳机。

    直到三天后,一声巨响在营地前炸开,是南方军队投来的一颗巨型炸弹。准确地在营地门口炸响,幸运的是姜戈在营地后方没有出勤,所以他没有被埋在那万丈泥土下方被活活炸死或者活埋。

    可是不幸的是,当他走出营地看到的是,横尸遍野的景象,无数泥土下伸出那些试图挣扎的手,最终没几分钟,就全部垂落了下来,都死了。

    是南方军队的偷袭,将北方军营的大部分士兵和泥土一起炸翻了,大部分士兵不是被炸死就是被活埋而死。

    此时,远处科恩正在指挥着,“全集撤退!快!”

    随着仅剩不多的人流朝后撤退,姜戈看着这浮尸万里的场景,忽然,他的心理疾病有了一些些的改善。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牺牲是必须的,没有牺牲,就不会有解放。

    如果他不努力杀死敌人甚至是敌人的小孩,那么最终受伤的会是他的同伴。

    ***

    再接下去的一段日子里,姜戈越发神勇了起来,他一颗子弹就可以带走一条人命,一把枪他可以带走6、7条人命。

    而此刻,南北战争也从初期渐渐转移到了中期和后期,北方军的优势越来越大,姜戈的名号也越发响亮。

    这一段战争的残酷被白水渲染地十分到位,她增加了很多战场里的细节,以及周围同伴的生离死别和战火的裹尸而回。姜戈的心态也从一开始的极度不适应战争,到现在的适应性已经十分强了,这并不意味着他变得冷酷和漠视生命,这意味着他已经渐渐领悟到战争真正的真谛。

    也许,解放黑奴宣扬只是林肯为了使战争天枰朝北方倾斜的手段,但是无论如何,为了天赋人、权,为了众生平等,为了将和他同样的黑人从压迫中解救出来,他始终置身于这场残酷的战斗中。

    最终,在南方的某个大型庄园里,他见到了久违的汤姆以及乔克先生。

    他们此时已经是战俘了,被安安稳稳地捆绑在地上,而姜戈手里拿着枪、支走近他们的时候,显然乔治先生已经忘记了姜戈是谁,但是汤姆却记得。

    汤姆万万没想到,那个在战争中叱咤风云的神枪手竟然真的是这个姜戈,他有些语无伦次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他企图用往日情谊唤回姜戈的良性,却又实在拉不下这份自尊心,他说道:“姜戈,是你,看来你最终还是赢了。”

    姜戈用一种久违的喋血口吻和汤姆说道:“你一定没想到?”

    “是的,我没想到,虽然此刻我想求情,但是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所以我不会求情。”汤姆的表情有些颓然,却也有些死前身为贵族的执拗。

    姜戈却将枪、支对准了汤姆的下半身,他细细眯了眼说道:“汤姆,要不要你也试试这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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