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很难体会到那种概念。 比如一千万人民币,嘴上再怎么重复也不如切实看到来得冲击力大。 此时此刻的许岩就是被冲击到了,他也顾不上嫌弃陶器圆不溜秋有多丑了, 满脑子都是把这些搬到部落去, 能带来多大的便利!尤其是快要丰收了, 若是家家户户有个陶罐,那还用愁稻米的存放问题吗! 秦放走过去, 在一堆泥罐子中检出了一个光亮的瓷碗。 他拿给许岩道:“好看吗?” 许岩瞳孔一缩, 整个人都惊住了:“这……这是……” 秦放将瓷碗放到他手上, 许岩犹如捧着一抹月光般, 小心翼翼地护着, 眼睛都挪不开了。 固然它的形状是丑陋的, 但这质地也太美了, 犹如一块冰雕般光滑, 可却不会像冰那样遇热既化, 更不像冰那样薄脆,它是轻巧的, 却又是结实的, 虽然它经不住重摔, 但却是一个完美的容器。 秦放道:“制陶是门艺术, 只要脱离桎梏, 它能创造出无与伦比的美。” 关于这点儿秦放是半点儿夸大都没有的, 人类的制陶史源远流长, 从陶器到瓷器,过度的时间并不算长,只要有需求,人总能迸发出惊人的智慧,创造出非凡的物品。 都说鬼斧神工,可其实历史上很多工匠,做出的东西连鬼神都要钦佩。 这一趟后山之旅算是彻底让许岩的一颗心落地了。 不破不立,他必须要打破部落固有的观念,这样才能拥抱更美好的东西。 秦放将这柄破冰之锤给了他,他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接下来秦放的日子似乎更悠闲了。 许娇娇闹了几天别扭后,又蹭了过来。 秦放给她编了个小花环,还是方形的,瞬间让她乐开怀,美滋滋地继续围着他转。 许娇娇知道秦放爱热闹,便招呼来一帮姐妹,在秦放屋外头的院子里缝缝补补。 她们可不是绣花的娇小姐,这缝补的都是结实的兽皮和采集来的麻绳,一个个手劲大得很。 秦放起初还很好奇,想搭个手帮个忙,结果他拧了一圈麻线后…… 许娇娇连忙道:“好了好了,恩公的手都红了!” 其他姑娘们也连忙把东西拿离秦放,说道:“这些粗活,秦先生千万别碰。” 秦放:“……”他一个现代人,放到采集社会,连个妹子都不如! 妹子们正在日常八卦,说的都是秦放在意的。 只听其中一个说:“我快被我家小飞气死了,让他看家,结果晚上回来,家里的陶罐子不知被那个杀千刀的给打碎了!” 有一个说道:“我家也是,那罐子我都用了五年了,不知怎么就碎了,心疼死我了!” “你说着翟先生失踪了,咱们以后还去哪儿找陶罐子?” “谁说不是呢,翟先生不在了,这陶罐一个个就跟中了邪一样,说碎就碎。” “这也没办法吧,本来就易碎,以前有翟先生在,碎了可以换新的,所以大家都不觉得。” “现在可怎么办啊,我家已经换回石锅煮饭了,浪费柴火还煮不熟。” “这制陶有那么难吗?除了翟先生,其他人就再不会了吗?” 秦放安静听着,并未插话,甚至在她们越说越过时岔开了话题,问她们一些处理皮毛的简单问题。 许岩办事能力很强,比他想象中还要利落,而且滴水不漏。 晚上的时候,秦放对秦奕说道:“许岩挺不错。” 秦奕给他解开衣带,顿了下道:“老师喜欢许岩吗?” 秦放垂眸看他,笑道:“别胡思乱想。” 秦奕不看他,给他解开衣带后又帮他脱了外衣:“像喜欢我那样喜欢他吗?” 这孩子……秦放虽然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但却有养秦曦的经验。 懵懵懂懂的时候最容易缺乏安全感,他这身份和爹妈也没什么两样了,他说道:“谁都比不上你。” 秦奕手一顿,抬头看他。 秦放安抚他道:“记住了,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秦奕薄唇微扬,眸子干净纯粹,像是拥抱了朝阳的海平面,亮得惊人:“老师对我来说也是最重要的。” “当然,”秦放仰头看他,“我们现在是真正的相依为命。” 在这个一团迷雾的世界里,他们相依为命。不过不急,很快他就要剥开这团迷雾了。 半夜的时候,秦奕醒了,秦放也睁开眼:“怎么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