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袁小姐觉得本宫说的不对吗?”黄贵妃咽下心头的恐惧,强硬的向前迈了一步,她还就不信了,众目睽睽之下,袁福儿这女人还敢殴打当朝贵妃不成? “本宫也是为了袁小姐好,既进宫选秀,那代表就是天子脸面,不同往日闺阁中,袁小姐这等穿着,丢的可不只是自己的人!”恐惧的羞怒感让黄贵妃越发话多,也越发刻薄,她不在看袁福儿,而是扬起脸,面对着众秀女:“尔等均是秀女,代表的俱是天子门面,你们说,本宫说的对不对?” 除了入宫为贵妃,没当成皇后这一件事之外,黄贵妃的人生都很顺遂,基本没遇到过什么挫折,因此也就不懂面对无法抵挡的‘暴力’时,暂退一步以途后效的说法,面对强压,黄贵妃的反应是因自身的恐惧而老羞成怒,越加逞强。 “娘娘说的是,让娘娘为了臣女等人费心,臣女等人实在愧不敢当。”黄贵妃长的美貌,传闻中又颇得启元帝的信任,她说的话,自然有人捧臭脚,比如,曾经当面背后风凉过袁福儿的某南方娇弱美貌秀女——韦凝霜。 “娘娘也是为了我等好,才肯花心思指点,我等自然要需心领受,才不负娘娘的心意。”这位是曾跟娇弱韦秀女搭话的英武女子刘绸儿,她巴结黄贵妃到不是为了讨好,而是——她爹就是黄首辅的门下,她天然就归在贵妃派里头。 听了这两人的牵头,众秀女面面相觑,最终还不太整齐的‘谢’了两声贵妃恩,毕竟,人家贵妃都问了,韦秀女和刘秀女开口闭口又都是‘臣女等人’,她们这些‘等人’不开口,似乎有点不太好。 虽然有些对不起袁福儿,但法不责众,反正是黄贵妃开口,旁人牵头,日后袁福儿就算想找补,也算不到她们头上。 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众秀女都齐声谢了黄贵妃的提点之恩,那一声声不太整齐的‘谢贵妃恩典’好像架子一样,生生把袁福儿架在了台子上。 “你看,袁小姐,大伙都认同了本宫的说法,你这个当事人,是不是也应当表示表示呢?”黄贵妃带着痛快淋漓的笑,微微弯下腰,整个人都快要贴到袁福儿身上了。 这女人还没完没了了?袁福儿咬着腮帮,脸色铁青,眼中似要喷出火来,黄贵妃那几乎要喷到,她脸上的鼻息让她的本来就很薄弱的理智瞬间绷断,她用手撑地,猛然起身,眼珠瞪的滚圆想要跟黄贵妃理论…… 可惜,没等袁福儿说出话来,黄贵妃就被一个头锤磕到,后脑和屁股一起着地,倒栽葱的无比完美。 “嗞~”这是袁福儿猛然起身,却不小心碰到‘硬物’后的轻声呼痛。 “啊——”这是被头锤砸的快脑震荡,上下一起着地,巨痛的满眼冒金星,撞的几欲作呕的黄贵妃。 “噗……”这是一直咬牙隐恨,后忽然想通的良如玉。 “呃……”这是目瞪口呆的众秀女。 “唉。”这是一直缩在桥舆后,当旁观者的苏诺。 躺倒的黄贵妃,哑然的众秀女,崩溃的宫人们,储秀宫一时无比诡异。 “嬷嬷,你还不快去把贵妃扶起来?”苏诺捅了捅愣在当场的黄嬷嬷,小声的提醒着她。 “啊?啊!是啊,来人啊,快,快。”黄嬷嬷被捅的直激灵,她转过头,先呆呆的看了苏诺一眼,然后又马上反应过来,随手招呼过来两个人,就冲到了黄贵妃身边。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黄嬷嬷扶着黄贵妃的肩,心疼的看着她红肿,还透着点点血丝的额头,语中带着不自禁的惊恐——因为黄贵妃虽然一直在看着她,但目光根本没有焦距,瞳孔都快涣散了。 黄贵妃定了定神,抬手茫然的摸了摸额头,一阵巨痛瞬间就击中了她,她张了张嘴,抽气的想要回答黄嬷嬷的话,可没等她出声,袁福儿那特有的低沉嗓音就响起了…… “如玉,我是无意的,我就是想站起来跟她理论理论,哪知道这么巧。”袁福儿咧着嘴凑到身边解释,还不满的嘟囔着:“什么黄贵妃,怎么那么脆啊,一下就磕倒了。” 听到这一句,周围的秀女都忍不住轻笑出声,而良如玉也没像袁福儿想的那般责备她,而是意有所指的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相信贵妃娘娘也明白,这就是个意外而已。”这一句说完,良如玉又伸手轻扶了着袁福儿的额头伤处,心疼的问她:“磕的怎么样?你疼不疼?” “没事,没事,一点小意思,我石头都能磕碎,别说人头了。”见良如玉没怪罪,袁福儿大咧咧的笑着,刚才那一磕算是报了仇,她心情特别爽快。 “没事就好。”良如玉先抬手拍了拍袁福儿的头,才又拉着她走到还半躺着的黄贵妃身前,貌似‘真诚’的说:“娘娘,福儿今日貌犯了您,可她不是故意的,像您这么善良到能特意‘提点’福儿衣装的贵人,想必一定不会怪罪她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