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笑!笑什么笑!有本事你们也背一个给我听听!看看是不是都对!” 男孩儿脸红脖子粗,气得直跺脚。他觉得不该自己一个人被笑。 毕竟到目前为止, 这个约莫三十个人的班里就没出过一个能一次把乘法口诀表都背对的学生。 “可我们没像你这样错得离谱啊!红花刚才也就只错了一个而已!她要再来一次, 保准全对!” 被同学点了名,村支书的侄女赵红花也没理会。她对着墙一遍又一遍地背诵着乘法口诀表, 神情之庄严,眼神之肃穆,让人很难没眼色地去打断她。 “下一个,赵嘉宝。” 那背出“三七二十八”的男孩儿与旁边的学生斗嘴去了,秋秀玲便自动点了下一个名字。 赵嘉宝不情不愿地上前几步, 跟着像个二混子那样朝着秋秀玲不屑一顾地粗声道:“我背不出来!我不会背!” “啊……?” 在到山区支教以前,秋秀玲已经在城里的小学教了三年的书。这么理不直气也壮的学生, 秋秀玲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作为一个人民教师, 秋秀玲并不会因为赵虎、赵老头给她留下了极其糟糕的印象,赵嘉宝与叶棠的学习态度有天渊之别就区别对待赵嘉宝与叶棠。 所以即便赵嘉宝在看到秋秀玲傻眼的模样后像个打了大胜战的将军威风八面,秋秀玲依旧好脾气地对他解释道:“能背多少背多少。重要的不是全会也不是全对, 是让老师知道你掌握了多少。” “我说了我不会!” “没事的,背错了也不会有人笑你的。” 以为赵嘉宝是怕向前一个男孩儿那样被同学们起哄嘲笑,秋秀玲又问孩子们:“大家说是吗?” 老师都开口了, 孩子们哪儿有说“不”的时候? 于是孩子们齐齐来了个:“是!”的大合唱。 秋秀玲很满意孩子们的配合。她笑着点头,跟着又给赵嘉宝起了个头:“一一得一, 一二得……?” 周围孩子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赵嘉宝的身上。那视线里仿佛写着:“你连这么简单的口诀都背不出来么?”搞得赵嘉宝是骑虎难下。 堂堂的村中小霸王,独龙小学的孩子王,赵嘉宝哪里愿意被那些他看不起的孩子当成是逊色于他们的蠢蛋白痴?尽管他一点儿都不想背那也不知道有什么屁用的乘法口诀,但他还是磨磨蹭蹭地开了口。 “二!一三得三!……” 五以前,赵嘉宝背得还算顺溜。到了五他整个人就开始抓耳挠腮。 好不容易背过了七,赵嘉宝已经不知道自己错了多少。瞥见周围那些被秋秀玲提醒过不要嘲笑同学、于是这会儿开始咬起了耳朵的学生们,赵嘉宝心里更是烦躁。 “四八七十二!五八四十!六八、六八四十八!七八……七八……” 赵嘉宝的脖子和脸都快被他自己挠烂了。 教室的另一边,叶棠不知什么时候也被邓扬名点了上去。 “……七九六十三,八九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叶棠背得很快,且全程毫无迟疑,没有一处错误。 对叶棠这个一遍遍被刷绿漆的老黄瓜来说,背诵九九乘法口诀表就跟用筷子吃饭一样简单,连脑子都不用过。 可对于山区里的孩子们来说,叶棠的表现足以让他们惊为天人。 “过了!一次就过了!” “是全对!” 孩子们惊呼着,就连对着墙面不断默背、像是听不见周围其他任何声音的红花都诧异地转过头来,望向了邓扬名面前的叶棠。 赵嘉宝也不例外。 “春燕你也太厉害了吧!?” “你怎么做到的!” “你是不是写了小抄在手上!” 孩子们七嘴八舌,竟有人抓着叶棠的手要叶棠摊开掌心。叶棠知道孩子们的质疑也就是嘴上说说,不过是起哄闹着玩儿罢了,毕竟方才大伙儿都是亲眼看着她直视着邓扬名背出的乘法口诀。 再说邓扬名也不是瞎子,她要真作弊了,她正前方的邓扬名一准儿第一个知道。 顺从地摊开双手抬起胳膊让其他的孩子搜过自己的全身,“厉害……”、“好强……”的赞美声里,叶棠平和地接受了一通又一通的彩虹屁。 倒是赵嘉宝受不了了。 小胖墩一脚踹开自己脚边的一把课椅,吓得周遭的孩子们都是匆忙退开。墙边的赵红花背对着赵嘉宝,没看到飞来的课椅,顿时被课椅砸到了腰上。 “红花!” 秋秀玲连忙放下手里的课本,冲上前去抱住了身体被课椅砸得往前一跪,脑袋磕在了墙上的赵红花。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邓扬名这边本想也跟着夸叶棠几句,给和秋秀玲经常在一起的叶棠一个好印象。这事一出,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