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帘起身,去了隔间更衣。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却见千花紧紧盯着自己。 “怎么了?”他不解地问。 “你是找李太医来医治我的么?”千花跟审问犯人似的。 “你说不要他来,我哪里敢去找他?”狐之琬漫不经心地说道:“找人问了几个土方子,挨个试出来的。小没良心的,就这么不信我?”他颇为不满。 千花没回他,一脑袋闷进了被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深井冰====== 嗷嗷嗷,男主太不要脸了…… ☆、花样男子 狐之琬叫人给千花送了衣服来。侍女们暧昧而不露痕迹地观察着千花的一举一动,想要看出什么来,可她身上一点儿痕迹也没有。 于是有人偷偷地翻开了被子,又按原样放了回去。狐之琬的屋子有专人收拾,她们动不得。 午后的窃窃私语总是值得一听。 “我跟你说,他们昨夜睡到一张床上了,竟然什么都没做。” “当真?不大可能吧?” “骗你做什么,我们可是亲眼看到的。哎,你也在的,你说是不是这样?” “是啊是啊,看来常侍当真是有龙阳之好呢。” “唉,真是可惜,这样的人怎么会只喜欢男子?” “他不喜欢男子,难不成要喜欢你么?” “你胡说什么,我撕了你的嘴!” …… 千花趴在窗边,捧着脸出神地望着窗外满树的海棠花苞。这只讨厌的虫子也不全是坏处,隔了一个院子的距离,她们无论说什么,她都听得到。 要是上辈子也听得这么清楚就好了,就能早点儿知道人心复杂。当着你的面是一套,背着你又是一套,给你看的总是好的,背着你却不知道会说多么难听的话。 奇怪的是狐之琬。他明明一肚子的坏水,当着她的面那么刻薄,可背着她却总嘱咐侍女们伺候她时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和别人恰好相反。 “女郎,喝药了。”千花凝神听着侍女们的八卦,端药的侍女唤了好几遍,她才听见。 “女郎想什么这么入神?”伺候千花虽然诸多避忌,可千花不拿架子,侍女们也因而并不怕她。 “看窗外的花枝,再过不久,花就要开了。”等海棠花开了,她也要十六岁了,再过两年,就要死了。 自从出了那天的事,千花就有意避着狐之琬——她嫁过人,知道那桩事是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她和狐之琬不过是犯人和狱卒,不该做那些事。 狐之琬近来忙得很,每天都回来得很晚,可无论多晚,他都会来看一看千花;可他无论什么时候来,侍女都会告诉他千花已经睡了。 狐之琬听见侍女这样说,仍会走近她床前。天气暖和起来了,床前的帐子也换成了薄透一些的料子,隐隐约约地能看见躺在床上的人。 狐之琬掀开床帘,望见她背对着床帘睡着,在床帘掀起的那一瞬呼吸突然变得平稳。 连撒谎也不会,还敢装睡骗他。他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是没有戳穿她。 一想到那只蛊虫呆在她身体里,一直窥视着他们,狐之琬就心塞得很。当时一时冲动没顾得及这么多,等回过神来了,再有什么冲动也立即冷却下来了。 她体内是景帝要的蛊王,她只能活到二十岁,她还曾害他险些被怀王侵犯,无论是为着前途或是为着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她都不是好的选择。 所以,何必在意她是不是避着他? 狐之琬放下帐子,一点儿也没犹豫地大步走了出去,令得一旁想看热闹的侍女们失望不已。 快到院门处时,他却又突然转过身来,盯着侍女们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