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还在竞相摆出最好的自己,下一刻便无措到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袍服下的腿也在颤抖。 千花没见过这么吓人的狐之琬,难免有点怯怯的。她私自闯进他的园子不是一回两回,哪回也没见他生气过,也许他今天心情特别不好? 这段时间两人之前的气氛有点诡异,她使劲躲着他,他使劲往她跟前冒,千花有点儿小心虚。 看见他心情不好还在他眼前乱晃的就是傻子。千花双手紧紧攥着裙裾绞来绞去,嗫嗫地说了句:“我……我回去了……”拔腿就想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跑。 “站住。”那人轻飘飘一句冷喝令她定在原地。 千花低下头,盯着自己缀着珠花的软鞋看。他的视线穿越人群牢牢锁在她身上,叫她手脚都不晓得怎么搁,直想蹲下去抠珠花,给自己找点事做。 “把他们带下去关起来,等我稍后审问。”狐之琬冷声吩咐:“都下去。” 谁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少年们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可都被他的气场吓到了,连敢吭气的人都没有,就这样被带去关进了小黑屋里。 不是蛊王附身,还敢跟一群妖里妖气的男人说笑?反了她! 狐之琬怒极反笑,对千花说道:“过来。” 他眼神里似有钩子,明晃晃尖兮兮的钩子,千花摸了摸脖,一步三犹疑地踱了过去。短短十数步的距离,她走了足以令狐之琬耐心破裂的时间。 眼见着狐之琬脸色愈发沉重,那看不见形状的钩子也像烧红了一样,千花脖子一梗,不走了,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看他。 两人隔着三五步的距离,一个心虚得眼神到处飘,另一个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过来。”狐之琬重复了一遍,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危险味道。 偏不。千花心里默默说着,眼神四处乱飘,最终还是沉到了鞋子的珠花上。 “回头别抱怨我没给你机会。”狐之琬冷冷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了千花面前,迅雷不及掩耳地打横抱起千花,大步走到房门前,也不等侍卫把门打开,一脚踹在门上,半句吩咐也没有,就这么进去了。 门前侍卫是个伶俐的——不然也混不成狐之琬的侍卫——迅速地将门阖上。 整个过程千花一直抱着手发愣。他犯规!以他的脾气,不应该再说一次“过来”,顺带几句威胁的话,逼着她不得不听话为止吗?虽然早听话晚听话是同一个结果,可后者怎么看都窝囊得比较有尊严一点嘛…… 可他竟然就直接动手了!这人怎么没一点常性的? 千花还在腹诽兼发愣,便只觉身下一软,面前一黑,没常性的冷冰冰的凶恶的男人的脸在她正上方,双手撑在她两边,将她困在了床上。 千花眨了眨眼,眼睛就湿润了。 “装哭也没用,收回去。”狐之琬面无表情地说。 千花眼睛睁得大大的,泪珠子立即滚了出来,越滚越凶。 狐之琬抬手揉了揉眉头——这妮子越来越会仗势拿捏他,当真是要翻天。 “好了,别哭了。”他放下手,无奈地说,侧身坐在床边,看她的神情柔和了许多。 千花失了束缚,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最里侧,脸闷在衣袖里擦了擦。 “我没做错什么。”千花堵着气强调自己的无辜。是他自己心情不好,凭什么拿她撒气。 狐之琬长眉一挑:“你没做错?” 他又露出那种仿佛天生的高高在上的表情来,那双幽深的眼睛看着你,即使什么都没做,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忘了曾经做错的事。 千花思来想去,最近除了装睡躲着他就没做过别的,可……可这应当不算吧? 毕竟是心虚,在狐之琬的目光里,她又低下了头,这才发现自己被他整个儿扔上来,鞋子没脱,在他床上踩了好些灰印子,于是慢慢地假装不经意地将双脚藏进了长长的裙裾里。 狐之琬一直紧追着她的视线,唇角抽了抽。 “我哪里做错了?”千花心想狐之琬这人蔫坏,指不定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