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们成了夫妻呢?” 狐之琬的这句话令千花立时懵了,她怔怔地看着狐之琬,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才不嫁你。”她缓过神来,瞪圆了眼睛:“你总是欺负我。” 傻子才嫁给总欺负自己的人呢。 狐之琬说出那句话,原本自己也在震惊,见千花如此抵触,心底就难平了。“就为了这个不肯嫁?”他挑眉:“那也算欺负么?你怎么这么轻率?” “哪里轻率?”千花抗议道:“嫁人当然要嫁对自己好的,你对我又不好。” 否则像上辈子的狐之琰一样,要伤心死了。 她极少敢这样反抗狐之琬,可一想到要与狐之琬做夫妻,勇气便破土而出,瞬间塞满整颗心。 “我对你不好?”狐之琬质问道。 他霎时变得非常生气的样子,千花满心的勇气便缩了泰半,又撅着嘴露出原先那副委委屈屈的表情:“……你和他们一样,只对那只虫子好,你们都只是想要那只虫子开心罢了。” 狐之琬眸中风暴淡了下来。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他缓缓松开手起身,背过身子,背对着她在床沿坐着,陷入了沉思。 千花立即爬了起来,缩到离他远远的床角。过了片刻,见他仍在沉思,仿佛是忘了自己的存在一般,便蹑手蹑脚地爬下床,一边爬一边偷看狐之琬的反应。 他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千花脚一触及地面,唯恐他会突然又抓住自己,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飞扬的水袖拂过屋中摆件,叮叮咚咚一阵乱响。这声响太大,她惊恐地回头看了狐之琬一眼,见他仍在低头沉思,这才放心地跑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提心吊胆了许久,生怕狐之琬又找过来,然而直到夜幕降临,他也丝毫没有再来的意思。侍女们将饭菜摆好,告诉她狐之琬进宫去了,临走前交代过叫她先吃,不必等他。 千花松了一口气,心道谁要等他。 景帝看着面前一群被五花大绑的姿色各异的美少年,也是满脸震惊。 “这是……?”他望向一脸冷色的狐之琬。 “某些不长眼的人送微臣的生辰之礼。”狐之琬咬牙切齿地说,便是在景帝面前,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他是个擅长克制的人,从未在景帝面前流露过怒意,故而景帝也很好奇。 景帝一阵大笑,叫人将瑟瑟发抖的美少年们带了下去,一脸高深地劝他:“这种事有什么好气的,朕给你出气!”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想凑一脚热闹。 狐之琬作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圣上有所不知……那孟千花近日对微臣本就缠得紧,微臣要避着她,又要不惹她生气,本就如履薄冰。哪知今日被人送了这些人进来,恰被她知晓,以为微臣当真喜欢男子,顿时发作起来,将臣房间都砸了大半。幸得微臣及时回到荷风素月,稳住了她,这才未晾成大祸。” 景帝本还想打趣他几句,一听竟然惹得千花生气,顿时也不淡定了。“可有连累蛊王动怒?”他急急地问。 “微臣回去得及时,未曾连累到蛊王。” 景帝一脸的焦急之色这才平复了些:“那就好。这帮人真是胡闹!是谁竟然做出这种事,朕一定不轻饶他!”他很是愤怒地骂了几句,忽地生了疑惑:“你说那孟千花是吃味儿了?” 他的语调里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狐之琬只作未曾察觉,满面苦恼:“微臣宁可不是。今日前来,微臣希望向圣上求一个恩典。” 景帝道:“且说来一听。” “还望圣上能另寻佳所安置孟千花,微臣……”狐之琬很是诚恳:“如今孟千花无所依靠,已对微臣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微臣未曾婚配,在蛊王期满之前,也不适宜再引外人入内,只怕长此以往,会晾下不可收拾之祸端。” 景帝将信将疑地听着。待狐之琬说完,他眯了眯眼,质疑道:“狐常侍,只怕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吧?你莫不是也对那孟千花动心了,怕自己为她犯下祸事?孟千花虽非倾城之色,然也是个美人,你且坦诚说来,朕不会怪你。” “圣上误会微臣了!”狐之琬诚惶诚恐地抬起头望着景帝,着急地为自己辩解:“在微臣眼中,她只不过是为圣上养育蛊王的工具,怎会对她有所企图?圣上明察,微臣确有未曾说出口的缘由,只是太难以启齿,唯恐陛下动怒,微臣不敢言!” “你呀你,你说你在朕面前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景帝松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说吧,朕绝不会责罚你。” “这……”狐之琬眉头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