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房间在三楼,旁边是他的书房。整层就这么两个房间外加一个小阳台,像两个人独立的小世界,住着很安心。 “你先去洗澡吧。”到了房间,俞北平对她说。 汤子期点头,开了洗手间的门就要进去。 “等一下。”他又叫住她。 汤子期回头。 俞北平顿了顿,才说:“进去后,脱下的衣服传给我。昨天的衣服还浸着,正好一起洗了。” 汤子期的脸火烧火燎,应了声就把门关上了。 卫生间是内置的,门关上,和他还是只隔着一堵墙。她靠在门后微微喘气,捧着红彤彤的脸,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都结婚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过两人确实也算不上熟悉。这几天虽然同床,却是各盖各的被子,床上也鲜少说两句。 每次她洗澡的时候,他就去对面办公室工作。 …… 温热的水流滑过光滑的身体,汤子期洗得很慢,洗着洗着就有些犯懒,半个多小时候才擦着头发出去。 俞北平不在房间,房门开着。 隔壁书房亮着灯。 她想了想,去楼下给他泡了杯参茶,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他在里面道。 汤子期捧着茶推门进去,抬眼就看到他坐在办公桌前翻资料。 他这人平时不戴眼镜,看书的时候倒是习惯戴着,模样瞧着比平时还多一份儒雅,这会儿略直起身,扶了一下眼镜,对她笑了笑:“还没睡呢?” 汤子期把茶端过去,放他面前:“喝点儿。” “谢谢。”他端起来抿了口,皱皱眉,搁了。 “怎么了?”汤子期有些忐忑,“冷了吗?” 他摇头,冲她扬眉,揶揄笑:“苦——” 汤子期被他瞧得脸红,顿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俞北平见她还站着,端起那参茶尽数喝了,把空碗递给她:“我还有些事儿要处理,你先回去睡吧。” 汤子期扁扁嘴,说:“我睡不着。” 这话不是假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东南角那儿,烟花从早放到了现在,没有半点儿停歇的样子。内院当然不让这么干,可人家在院外,警卫员也管不着。 汤子期有些愤愤不平地跟他说了,末了问:“您说,这算不算扰民啊?我能不能去告他们?” 俞北平笑了:“今天是节日,人家也没放到大半夜,这才10点15分呢,扰什么民?” 汤子期颓然地垂下了头。 俞北平看得好笑,起身去了一旁。 这书房左右两边做了整面的书架,各种藏书琳琅满目,不少都有他的批注。 他站在一排书架前翻找,问她:“想看什么书?” “我不喜欢看书。” “可我这儿也没别的娱乐节目啊。” 汤子期只好妥协,目光往那儿一扫,随手一指他手边的一本:“就那个吧。” 俞北平把这书取下,放手里一压,是本《悲惨世界》。 他回头递给她。 汤子期本来就是随手一点,翻开就傻眼了。 法文? 她抬头看他,模样有点儿委屈。俞北平没忍住,笑了出来:“自己选的,自己看吧。”转身坐回了办公椅上。 汤子期现在意会过来了。 她被捉弄了。 “我又不会看。”她跟过去,把书放在他手边。 俞北平低头翻资料,头都没抬,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汤子期有点焦急,可怜巴巴瞅着他,半晌,试探道:“我能不能换一本啊?” 俞北平不逗她了,抬头看她,修长的手指隔空随意扫一下旁边的书架:“自己去。” 她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最好的礼物,喜上眉梢,转头钻去了书堆里。 他的书还真是多,历史的、文学的、学术性的、军事的,都分门别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