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过? 人一旦开始在乎什么,就会变得脆弱,变得患得患失。那时候,硬如钢铁般的心肠也会软化,再冰冷的心也会像春天一样温暖。 看到她笑,心里也不自觉开心,看到她难受,也会跟着担忧。 他约莫知道,这大概就是爱情。 “还跟我生气?” “没。”汤子期回头看着他,认真地说,“我在等你什么时候跟我坦白。” 这就像横亘在她心里的一个疙瘩。 可这偏偏,又是俞北平斟酌再三也不敢轻易吐露的。 …… 开春是聚会的好日子,俞北平难得放了个假,圈里就传遍了,非拉着他攒局。 “我最近心情不好,能别闹了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窝在家里的床上睡懒觉。这几十年来,破天荒的头一次。 一点也不想起床。 “心情不好?那更要出来了。”电话那头,肖扬没心没肺地笑着。身边还有不少人,起哄声不绝于耳,听着很嘈杂。 俞北平是真不想去,昨晚喝了两瓶白的半瓶红的,宿醉,头到现在还疼着。 汤子期这几天是铁了心不想理他,难得起了个大早,连他喝醉也不管,提包就走人。 他看看手机,已经11点了,可一点儿也不想起来。 终于明白,以前她为什么那么爱睡懒觉了。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犯懒,不然怎么说安逸是堕落的暖床? “给点儿面子,老纪让我喊你的。”肖扬催他。 软磨硬泡磨了会儿,他干脆把电话挂了。谁知肖扬晚上就杀上他家,直接把他推上了车。 “去哪儿?”俞北平揉了揉眉心,在后座点了根烟。打火机没燃油了,底部空荡荡,他信手地甩了甩,手心才拢起一族火。 “‘澹台’,你去过的。” 俞北平想了想,皱了皱眉,表情在后座的车灯下有点淡:“不记得了。” 灯光转瞬即逝,车里又暗下来。 他的声音不大有力,跟平时精气神饱满的样子大相径庭。肖扬听江越说起过,说他跟汤子期吵架了,心道“报应不爽”,谁让他以前眼睛长在头顶上,对那些姑娘不屑一顾。这不,报应来了。没人能无往不利一辈子的,到了年纪,会有那么个人出现,然后代替月亮消灭你。 肖扬心里美滋滋,幸灾乐祸地哼了首小曲儿,发动车,不一会儿就开出了院门。 晚高峰,原本是想从北二环那边绕道,没开出百米就给堵了,只好按原路返回。这些年北京的交通越来越堵,对于肖扬这种脾气的人,简直就是满清酷刑。 他车技也高,一路见缝插针,才比预想的早到。 车停了,两人一前一后下来。俞北平五官出众,可气质不俗,往门口那两盏大红灯笼底下一站,像画里走出的人,低眉敛目间那种风华,很少有人能不动容。 真真正正的动静皆宜,风流天成。 从小到大,招桃花,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其他男的都是摆设。 晚上昏暗的光线,也正好掩饰了他那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走了,杵着干嘛。”肖扬勾了一下俞北平的肩膀。 一路信步,到了包间,他们还没推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堆人挤出门口,嘻嘻哈哈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彩带喷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