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缺憾是他只能拆招而不能化守为攻,就如同那“移花接木”一样。 长陵轻功一施,自高空坠下,双指为剑,刺出一指“飞鹤啄膺”,这正是孤鹤剑最后一招杀招——倘若这一指灌上了真气,不论被戳到脑袋上哪个位置,不死也残,即使及时避开,一样会被她疾旋而下的双足踢到。 这一招突兀无比,旁观群众都忍不住惊呼起来,就连符宴归也不觉迈出一步。 然而却见叶麒朝天一指,两人双手四指指尖竟在半空中抵住! 长陵这一指固然本身就不带内力,而身体本身的重力也被他“移花接木”到了另一只手上,她一个倒跃,落回地面,诧异的看着,叶麒将竖起的两指叉开,逗趣地同她晃了晃。 众人不知他二人由始至终都没有动用内力,但看那些招式比之前一场更凶险无比,打到现在依旧不分伯仲,足见贺小侯爷的武功比符相还要高明。 这时,眼见一炷香就要燃尽,长陵才想起“输”这个任务,正犹豫要不要强行挪到边上演一出“不幸失足”时,叶麒身形一闪,毫无征兆的跳蹿到舞台的一个角落去。 正疑惑着,听得“咔嚓咔嚓”几声地板的裂响,长陵几乎是下意识跃身而起,落到了地面上,但见轰然之间,整个舞台都塌陷下去,彻底散架了。 “怎么回事?” “台怎么坍塌了?” “诶,你们快看贺侯!” 众人举目望去,此时已经塌方的舞台上,尚有一根木桩稳稳的扎在地上,而叶麒负手立于其上,竟是屹立不倒,潇洒自得。 长陵一时有些错愕,等她多看了几眼脚边碎的四分五裂的木条,旋即反应了过来——这舞台本就是由几根木桩支撑而起的,方才与叶麒对招时,他一边与自己周旋,与此同时借力挪足而出,不动声色的震碎木桩。 难怪他躲避的方向时而东,时而西,竟是从根据不同的方位逐点击破,然后在最后一刻踩在那根完好无损的木桩之上——如此一来,按照比试规则,最后一刻仍在台上者,为胜。 当是如何心思缜密、算无遗策加之恰到好处的身手,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胜了这一场——以这样几乎匪夷所思、又出人意表的方式。 “了不得。”众人心中皆又是骇然又是钦佩,一时惊到望了喝彩。 叶麒站在桩上,看长陵的眼中射来一道“你下来,我保证不打死你”的眼神,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问:“那个……我这算赢了吗?” 长陵仰着头,看他在月光之下衣袂飘飞,忍了忍,总算没有把他一脚踢下来。 “嗯。”她皮笑肉不笑道:“你赢了。” 这时,场内才响起了拍手叫好之声,叶麒跳下桩,一把拉起长陵的手,走到沈曜跟前道:“请皇上主持公道,为我……和长亭姑娘,赐婚。” 长陵怔了一怔,不等她开口,叶麒悄然捏了一把她的手心,示意她别吭声。 戏唱到这儿,沈曜也没有强行反对的理由,他轻咳了一声,道:“既是有言在先,贺侯胜了这比试,娶得佳人而归亦是理所当然,朕就替二位卿家做主,定下婚约,荆将军,你可有异议?” 荆无畏道:“臣无异议,一切听凭皇上做主。” 沈曜呵呵点了两下头,见符宴归回到席位,这才想起他输了这比试,心情怕是不会高兴,忙问:“不知符相可有异议?” “臣自无异议。”符宴归的面上毫无不悦之色,他彬彬有礼的对叶麒与长陵施了一礼,“恭喜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 叶麒笑了笑,“还得多谢丞相成全。” 沈曜看他们没有继续掐起来,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又指了指叶麒道:“不过贺卿啊,你将朕的台子都给踏平了,怎么也得给搭回去,否则今晚朕可不放你走哦。” 众人闻言,皆哄然陪着笑了起来。 ***** 到底只是一句玩笑话,贺小侯没去搭舞台,沈曜也不敢不放他走。 “我之所以会要求沈曜赐婚,是因为如果我不这么要求,这件事就随时会有变动的可能性。”一个时辰以后,贺家马车内,叶麒给她剥好了橘子皮,递了上去,“你不了解符宴归这个人,如果他真的铁了心想娶你,什么地方都能做文章的。” 散席之后,荆无畏被沈曜找去私聊,送美人回家这个任务,义不容辞的被“贺未婚夫婿”给揽下了。 他见长陵一路没摆过好脸色,知道她还在恼自己的一番鲁莽,于是解释道:“你别觉得你不想嫁,大不了一跑了之,这件事没这么容易,一旦下了婚约,你跑到天涯海角,姓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