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清城院的副院士,自然有单间住。”叶麒瞥了符宴旸一眼,“至于你,沾了你哥的光,应当也不需要与人同住。” 符宴旸遗憾的“啊”了一声,“那岂不是很孤独、很寂寞又很危险?” 周沁奇怪道:“为什么危险?” 符宴旸竖起掌,小声嘀咕:“这次大会,众多英雄济济一堂,就为挣得个闻名天下的头衔,难保不会有人私底下搞些小动作……像我这种看上去就是一盏特别省油的灯,谁都有可能来把我吹灭了不是?” 始终闷声不吭的方烛伊闻言,忍不住冷嘲道:“没有竞争能力的人谁有功夫多看一眼?” 方烛伊虽然未能中武举,但方家是武林世家,仍有名额举荐自己的女儿参见武林大会,她是清城院院生,与大家同往也无人说三道四——何况在众人眼中,方大美人当日落选实属倒霉,如今能重新归队,自是如虎添翼,至少在颜值上,东夏阵营有两个绝世美人,就足够惹人瞻瞩了。 符宴旸从小被方烛伊奚落惯了,听她当面拆台也不在意,倒是逍遥派的鹿牙子听言,插话道:“符公子多虑了,此次武林大会,我逍遥派特在百花林搭建了两百多间木屋,以迎江湖群豪,稍有动静,周围都有人能听得清,不会发生公子担心的安全隐患。” 说着,便领着众人到了他口中的百花林——但见前方碧绿的草地如毯铺过,群花齐绽,一间间木屋自斜坡一路而上,到处都是各色的江湖人士,这场面一眼看去,倒是非常热闹,分外壮观。 众人都看傻了眼,尤其是头一回参加武林大会的后生,不由紧张的连腰板都绷直了。 长陵倒不是被这阵势唬住,只是在她印象当中,武林大会就是学武之人斗殴的场地,约个点打几架就差不多了,这逍遥派既然只是一个中立的承办方,这次突然下如此血本,实在难以不让人质疑他们的初衷。 叶麒瞧出了她眼神中的惑然之色,不觉低头在她耳边道:“这些屋子的花销,至少得上千两,逍遥派一向清减,这回想必背后另有资助之人。” 这样两层一栋的木屋,约莫可以分隔个七八个小间,住上十几二十人,刚好够的上一栋一派。下方的多是一些杂门小帮,单看穿着长相,便知是哪种流派,这些人大多只是会点三脚猫功夫,挤到逍遥谷来也是抱着蹭吃蹭喝蹭热闹的心态,但秉着“英雄不问出处”、“总有高手在民间”的精神,武林盟并不拒绝他们前来参加。 这一群皮糙肉厚的江湖草根,眼看走来的“权贵”,不觉露出几分轻蔑之态——在他们眼中这些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娇小姐都是走后门来的,不可能有什么真本领,能住在这山头的高处,无非是倚仗朝廷的东风,一想到属于他们的江湖还要被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插上一脚、压上一头,谁心里能平衡得了? 于是,好几次都被围观的吹着口哨调戏的武生们,难免有人气红了脸,有人不知所措。长陵在这方面浑然未觉,只是方才一路往上,隐隐约约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感,但又实在说不上来,等到了山腰,门派的级别逐渐递增,糙汉子人数少了,儒雅之士倒是多了起来。 鹿牙子带他们到了高处的住所,不仅屋子大了,甚至还圈出了个别致的院落,东夏武生这一行十八人,就算是两两一间都能空出好几个单间来,屋内被褥蚊帐一应俱全,鹿牙子将他们安置妥当之后,方离开再去接人。 周沁如愿以偿地和长陵住到了一间屋子,她推开窗,看这栋楼的对面有一栋一模一样的楼宇,见还空着,不由奇道:“那边是谁住的?” 长陵放下包袱和用布条裹着的长剑,“这逍遥派将中原武林分得如此细致,我们住在东面,那西面的自然是西夏朝廷的人了。” 周沁咦了一声,“东夏西夏本来就水火不容,逍遥派还把我们安排成了邻居,就不怕出什么乱子么?” “怕乱子的人是不会主动揽活的,逍遥派自有他们的用意。真要动手,大会上有的是机会,越是住在对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