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有一处不合他的眼,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姜氶心呢?有没有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对他的…… “我洗完了,你快去吧。”姜氶心擦着头发出来,衣服有点大,松松地挂在他身上,他眼睛直直地盯着顾疏澜,盯到人家进浴室才喊:“不松!其实还有一点紧!” 顾疏澜隔着一层毛玻璃噗嗤笑出声。 等到里面水声淅沥,姜氶心才想起自己忘了跟顾疏澜说自己要走,喊了好几声顾疏澜他都没听见,嘴上嘟囔着姜照影没事做这么强的隔音干什么,他在室内的沙发坐下来,想等人出来了打声招呼再走。 身上穿着顾疏澜的衣服,姜氶心轻易就能闻到他特有的味道,清新又悠长,淡淡的,闻得人很舒坦,舒坦到他垂着脸在沙发上睡着。 顾疏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姜氶心背对着他在沙发上熟睡,头枕着手,身子蜷着,阖目的样子像一只柔软的小动物,睫毛很长很密,用手碰的时候会轻颤,嘴唇无意识地撅着一点弧度,支起的部分饱满红润。 顾疏澜无意打扰他,更不想委屈自己,打定一个折中的主意,将室内的灯光调至最暗,然后轻轻地蹲在沙发前,吻了那一截露出来的后颈。 “唔……几点了?”姜氶心揉着眼睛问,没注意顾疏澜不大稳重的步子。 “九点了。”顾疏澜舔舔嘴。 路瑶难得起了个大早,11点半就醒了,估摸着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赶紧刷个牙洗个脸就出门,到了饭厅没看见姜氶心,倒是看见顾疏澜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吃饭。 “姜氶心昨天匆匆忙忙出去找你了,你知道吗?”路瑶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凳腿在木地板上刮出尖利的声响。 “知道,他去接我了,昨晚我们一起回来的。”顾疏澜喝了一口水清嗓。 “他对你还真好。”路瑶不爽地说,一口闷掉被子里的柠檬水。 “他对你不好吗?给你选最大光线最好的房间,提前跟姜阿姨说你最喜欢吃的菜,被单要新的,房间布置要简约风的,要不是你提前来,他一定会亲自去码头接你,而且肯定不会迟到。”顾疏澜酸溜溜地说。 路瑶没仔细琢磨什么迟到不迟到,脸上也藏不住窃喜,笑呵呵地:“你又知道了?” 顾疏澜没眼看她嘚瑟的脸,吸了吸鼻子,闻到了自己身上溢出来的醋味:“他嚷嚷那么大声谁不知道要来一个叫路瑶的大小姐?”其实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只是他对姜氶心有别于他人的过度关注使得他对姜氶心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路瑶心想姜氶心对老娘还挺好,当下便喜上眉梢,她看着顾疏澜没什么表情的脸,假惺惺地说:“姜氶心人就是太善良,谁对他好他都记在心里,找着机会就要报答。” “是。”顾疏澜承认,姜氶心确实善良,“性格好的跟没脾气似的。” 谁知路瑶听了这句话,竟然收敛了得意忘形的神色,不赞同道:“也不是,以后你就知道了,他有他的坚持,他有他的执着,没脾气只能说他不在意。” 顾疏澜终于听到路瑶说点出他不知道的,他有兴趣但不表现出来,只喝着杯子里的水,等着路瑶自己往下说。 “他刚进画室的时候被人欺负,开始是炭笔被折断、颜料被挤掉,他什么都没说,直到那人变本加厉的摔倒他的画架,擦掉他的素描他才有反应,不告老师也没有找家长,他把所有摔坏的东西都堆到那个同学的床上,他一直都知道是谁干的,忍着不说,忍不住了才找他私下对峙。”路瑶咬牙切齿地说起那个使坏的同学。 这倒是有点出乎顾疏澜的意料,他其实能想象到以姜氶心的性子迟早会碰上欺软的人,但没想到姜氶心不会退缩,会默默记下所有的事去当面找人对峙。 “大家都是艺术生,谁没有一点傲气?那个同学不认,姜氶心也没有办法,要不回道歉也不气恼,继续画自己的画,比谁都能静下来,比谁都进步快,他值得所有的荣誉值得所有的赞美。”路瑶说,“可是那人眼红,变本加厉地挤兑姜氶心,甚至撺掇别人撕掉他参赛的画,被我看见告诉老师,事情闹大了他才不得已退出画室。”路瑶说完有些愤愤不平,“要不是我发现了,他还指不定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顾疏澜有些心疼了。他原以为姜氶心不缺少来自家庭的温情,但现在看来,遇到事自己硬扛的性格又是谁给的?他宁愿姜氶心是个遇事就找家长告老师的性子,至少不会有人轻易给他气受。 “抱歉,我接个电话。”桌上的手机屏幕闪了几下,顾疏澜拿起来,眉头皱了皱。 路瑶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觉得那两个字格外的眼熟,好像在哪里听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