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一般澄澈、像清泉泛着涟漪的眸子中,“我不是要你马上给我答案,我只需要你明白我的心意,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我只希望你能够承认我对你的喜欢,我想跟你在一起,只做朋友不够!” “我不知道怎么做……”姜氶心苦恼道。 顾疏澜轻轻叹了一口气,自我挣扎,自我妥协,说:“你只需要像以前一样,做你无忧无虑的姜氶心就好,你乐意跟我玩你就来找我,你想在我房间做作业也没问题,让我当绘画模特我都不会拒绝,你怎么开心怎么来,你只需要记得我所有的有求必应都只有一个前提,我喜欢你。” 姜氶心一听,扭着脸不大乐意的样子,顾疏澜苦恼,这还不行那要他怎么办,索性一摊手,耍赖:“我就喜欢你了怎么着吧!覆水难收了!你要我怎么办!你不答应我,那我就再退一步,只做朋友,这还不行?” 姜氶心发愣,有些迷茫,自己才是被表白的人,怎么就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但是顾疏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咄咄逼人和苦情,也就咬着嘴唇含糊道:“别逼我就行……” “我不会逼你。”顾疏澜说。 姜氶心只好点点头,揪着自己衣角说不出话,这时,门外扫进一束手电筒光,照亮一张惊慌的脸,一张勉强笑着的脸。 “哎!氶心、小顾,你们俩在这干嘛呢?还不回房,这么黑也不知道开灯。”梁叔把灯打开。他是怕他们临走时忘记关窗,万一再把老鼠放进来了,这才在临睡前来检查。 “梁叔,这么晚了还不睡呢?我俩也奇怪呢,刚打算洗碗灯就灭了,原来是跳闸,还好您来了。”顾疏澜拉着姜氶心从地上起来。 “洗碗怎么蹲地上了?”梁叔随意地问,一看水槽上的窗户,哎!还好他来看了,还真没关,晃了一眼揪着姜氶心手臂,“你脸怎么这么红?你偷喝我酒了是不是啊?你这样不行的啊!我明天告诉你妈去!” 姜氶心恼怒,大喊:“什么啊!我不是!我没有!”抓着顾疏澜想要他解释,偏偏顾疏澜盯直勾勾盯着他看,并不打算帮他,姜氶心怕梁叔看出点什么,赶紧拉着顾疏澜离开。 梁叔还在后面喊:“我自己酿的酒就剩几口了,小孩子喝不出味道的,别再偷喝了!” 姜氶心跳着下楼梯,不满地嘀咕:“谁偷喝他酒了啊!” 被梁叔诬陷偷喝酒这件事任谁都能听出来只是句玩笑话,但是姜氶心却耿耿于怀,下楼的时候一直小声申辩,声音软软的,很委屈,嘴巴一刻不停,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句,什么“我没喝”、“跟我有什么关系”、“告诉我妈我才不怕呢”,有点神神叨叨。 顾疏澜不说话,有点好笑地听他念经似的话。 他知道姜氶心还是在逃避,因为一旦静下来,他们两个之间就一定会出现微妙的气场,尴尬而别扭,当然了,这只是姜氶心一个人的感觉,顾疏澜跟姜氶心相处的时间怎么都不够。 “晚安。”顾疏澜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这两个字带走,声音比蚊虫还小,盖不住姜氶心的碎碎念,但是姜氶心忽地安静下来。 他看见顾疏澜轻微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没入没开廊灯的长廊中。 楼外,他亲自栽种的高树枝丫都照着他预想的方向延伸,他知道以白墙做底一定会很有艺术感,但枝芽细条条的影子映在顾疏澜身上,他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单。 姜氶心捏着手里那张皱得不成样的速写纸。 有点迷茫,又有点失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