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掩饰自己刺探他人隐私的不良行为,但是并没有隐秘的不安,只有难以言喻的失落,还有一丝丝的紧迫感。 () 顾疏澜下来了,姜氶心磨磨蹭蹭出去,扒着门框不愿意挪。 顾疏澜看他小赖皮狗的样子实在有趣,朝他招手:“这是怎么了?不舍得结课吗?” 姜氶心不答话,慢吞吞地挪过去,抬着眼睛看他。 “怎么了?这么喜欢小孩啊?”顾疏澜被他这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瞧着,心里软得像捂在手心里的巧克力,忍不住要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姜氶心躲掉那只手,认真地问:“明天你就要走,是真的吗?” () 顾疏澜明了,这是他之前提交的入住信息,被姜氶心提醒才想起来还没续订,刚想解释,话到嘴边,又决定急一急他:“之前下订单的时候截止日期的确是明天。”说罢,怕姜氶心不信似的,把手机上的短信调出来举到他眼前。 姜氶心不看,拽着顾疏澜问:“怎么这么快?”对上顾疏澜打量的神色,才惊觉自己的话有多么的急切,又找补一句,“要是想继续住的话……可以给你打折的。” “我不缺那钱。”顾疏澜收敛了笑意,轻飘飘地说。他不打算让姜氶心再蒙混过去,明明就是舍不得,有那么难说出口吗? 姜氶心不大高兴,抠着书包带子纠结。也是了,顾疏澜也有自己的家人、朋友,总不能一直都待在这里陪着他,况且、况且…… 顾疏澜本想乘胜追击再激他一下,又怕把他吓得更远,只好自己又退一步,提示道:“如果没有人留我的话,我当然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姜氶心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心砰砰跳,书包带子都要给他抠出两个洞来。 () 从顾疏澜的角度看不见姜氶心的眼睛,只能看见好几簇粘在他额头上的湿发,睫毛颤着,气息有些不稳。 “我,我其实挺想……” () “哥哥——”稚嫩的奶音由远及近。 () “想什么?!”顾疏澜崩溃皱眉,追着姜氶心问。 “挺想……”姜氶心下意识抬头,睁大了眼睛看面前的人,舌头打结,像刚学说话的孩子。 “氶心哥哥——”奶音拖长,几乎要盖过姜氶心的声音。 () “把话说完!”顾疏澜扣着姜氶心的手臂,假装陈楷铭不存在,但是姜氶心却不能不管,气氛已经被破坏殆尽,他如梦初醒,话不敢再说,挣扎着跑走。 顾疏澜简直要疯了! () “哎!我东西忘拿了!”姜氶心把车靠边停好,对开车跟上来的顾疏澜说。 “什么东西?时间还充裕,还可以回去拿。”顾疏澜看了看表。 “u盘,就在大厅的桌子上,我回去拿吧!”姜氶心又一次忘带东西,有些懊恼,低着头就要掉头回家,陈楷铭不乐意,拽着衣角说自己想嘘嘘。 “我去吧,学校也快到了,你先带这小兔崽子走。”顾疏澜说完就掉头,开出老远了,还能听见陈楷铭跟姜氶心告状的声音,他笑了一下。 “哎!你不是小兔崽子,你是小老虎行了吧,乖,站好,我开车了啊!”姜氶心轻轻拍了一下陈楷铭的小屁股,嘻嘻笑着。 “小同学——问你个事。”路边从一辆私家车上跑下来一个人,边跑边叫。 姜氶心看过去,是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白衬衫黑西裤,头发抹油,还戴着眼镜,匆匆跑过来停在他旁边,只见他咽了咽口水,抿抿干涩的嘴唇,问道:“你、你知道西蕉路往哪个方向吗?” 姜氶心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辆车,能看到里面还坐着个人,他没说话,指了一个方向。 那男人看姜氶心要走,咬了咬牙,问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小同学,你爸爸是谁啊?”姜氶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人也似乎也知道自己很荒谬,窘迫地抹着额头上的汗,前襟湿了一大片。 () “打扰了打扰了,你忙你忙。”那男人退后几步,尴尬地笑着。 姜氶心不知怎的,觉得这个人很眼熟,看他又留出了一截安全距离,所以就没那么抗拒了,随口答:“我爸早死了。”这是姜照影告诉他的。 那男人愣在原地,难以置信似的,目送姜氶心走远才慢慢走回车里。冷气开的足,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很凉很难受,他接过前面司机的纸巾胡乱抹了一把。 司机也不说话,一时间,只有车载空调出风口呼呼的声音和男人不匀的喘气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看,看不清似的,把眼镜摘下来,用力眨了眨浑浊的眼珠。 许是心情沉重,吐出的声音也浑浊沙哑:“这孩子……跟她真像啊……” 照片上,姜氶心笑容纯粹。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