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对画画的喜爱不知收敛,毫无暴露地展露着自己的学习热情和艺术天赋,每一个老师的交口称赞,每一幅得奖的作品都成为他后来被欺负的原因。 眼红他的人中,很多都是被宁超撺掇着,做些擦线稿,打翻脚边的水桶,折断画架等折腾人的事,这些事给姜氶心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并不妨碍他在绘画这条道路上的突飞猛进。 真正让他变了温顺的脸的,是宁超一不做二不休撕了他参加国赛的作品。姜氶心一气之下,把之前废掉的线稿,破裂的水桶,还有断掉的画架以及那副毁掉的画全都扔到宁超的面前。 这次,之前给姜氶心穿过小鞋的人都不敢吭声了,再不知轻重也知道毁掉别人费尽心血的作品有多么过分。 姜氶心当时没有闹大,他要一个解释,可宁超迟迟不给,事情越传越广,连当时章原的得意门生路瑶都知道了,她是个暴脾气的,先就近跑去把姜氶心这个心大的骂了一顿,说他瞎好心,一步退步步退,活该,然后再跑到画室开办老师那里说了一通。 事情越闹越大,很多学生家长都在施压,画室出了这么个孩子谁还愿意把自家孩子送去集训?不得已,宁超只能离开。 原以为宁超只是姜氶心人生中的小插曲,没想到那么多年之后,宁超还是死性不改,轻易将姜氶心多年的努力归结为简单的走后门,花大代价也要让他身败名裂。 “我好无辜!”姜氶心埋头进顾疏澜的肩窝里大嚎,看似苦恼地宣泄,不过是给顾疏澜多些心理安慰。其实宁超什么的他早就不在意了,反而还庆幸这次因祸得福,自己的过去被顾疏澜知道也没那么可怕,他们可以同舟共济,无论遇到什么。 顾疏澜看他委屈地眨眼,知道宁超的事并没有给他多大的困扰,也是,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天你要是来得再早些,就能看见我的作品了。”姜氶心有些可惜,展会是他年尾工作的成果,他想让顾疏澜看的,可惜出了这样的事。 顾疏澜:“那天我要是来得再早些,哪里还会让你一个人跑出去?” 姜氶心把头从顾疏澜怀中抬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会回家啊?”答案他知道,但是他就是想问。 顾疏澜不以为意:“一猜就知道了,这有什么难?” 姜氶心坐直身体,乐道:“怎么猜的?” 顾疏澜反问:“好不容易才回来,你舍得走?” 当然不舍得啊。姜氶心摇摇头。当时事情发生,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要逃,可他还能逃去哪里?他早就把自己困在顾疏澜的爱里,步步为牢,他逃不了,也不想逃。 “其实是舍不得你……” “我知道,我也是。”顾疏澜重新把姜氶心拥入怀,他们早已经密不可分。 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宁超,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姜氶心重新回ms上班,同事待他比往常更好,上班头一天桌上堆的小零食他清不都清不完,那天的事,那些谣言全都没有人来问,顶多是人事姐姐按捺不住八卦之心,来祝姜氶心和对象百年好合。 姜氶心笑笑不说话。之前顾疏澜老往公司送花送下午茶的,不可谓不高调,公司的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姜氶心被诬陷走后门拿项目的事并没什么人信,心疼他的居多。 这天下班,姜氶心和几个包括殷青在内的同事一起走出公司,一路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同事有对象来接,坐在车里冲姜氶心喊:“你家那位呢?怎么不来接你呀?” 姜氶心一耸肩:“算了吧,还得我去接他呢!”笑着送走同事,打算把殷青送去地铁站再去路边打车。 “姜老师,我有件事跟你说。”殷青支支吾吾,左顾右盼,姜氶心这才注意到她今天似乎不在状态,从下班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当下停下来,想听殷青跟他说什么。 殷青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在酝酿着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其实……” 姜氶心抬手止住殷青:“你先等一下,我有事离开一下。” 殷青准备了一个下午的腹稿没派上用场,恍惚地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姜氶心转身离开,越来越远,步履不太稳,抢着路口闪动的黄灯快步过了马路,今天他穿的是一件黑色外套,纯黑,跟对面深巷里延伸的颜色一模一样,甚至殷青都没看清他是怎么拐进巷子里的。 ※※※※※※※※※※※※※※※※※※※※ (评?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