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来了…… 卫夕揉了揉眼,直起头看向屏风外的人影,飞鱼服上的刺绣金线反射着绢灯的光芒,璀璨的华光一下子晃进她的眼眶。 胸口骤然一紧,她本能的将身体往下沉了沉,只露出一个脑袋,嗫嗫道:“大人,您怎么在这?” 其实这也是明知故问,牧容铁定是来找她算账的。 果不其然,他开门见山,只不过语气没了往日的韧气,倒多了些清浅的歉意,不经意间会让人误以为是错觉,“本官……昨日可曾欺负了你?” “……” 卫夕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他问出这句话时,小娇羞忽然从心底冒了出来,撩的她全身发痒。一个“是”字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噎的她面容滚烫。 就在她暗骂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时候,牧容却将她若隐若现的神态收进了眼底,当下了然,自己当真是破了白鸟的身了。 他猛提一口气,漆黑的眸底掀起一阵暗涌,许久都不能平复波澜。 浴房里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浴桶里的水波微微晃动的声音。 卫夕眯起眼,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可隔着一层屏风,只能依稀看到他拢起的眉尖。 坏了,这货好心情不太好。 她紧张的捏紧拳头,心里忽然没了谱。 牧容的心情委实不好,内疚和自责胶着在他脑海里,丝丝缕缕缠绕着,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来。 白鸟虽是锦衣卫密探,可终究是个妙龄女子,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竟然稀里糊涂的做出这般见不得人的蠢事,当真让他气滞。 该死的章王,他心头暗骂,思量再三,凝着屏风后的人佯作镇定地说道:“昨夜本官被歹人灌了欢酒,神志不清糊涂了,你……莫要记恨本官。不过事已至此,也不能改变分毫,本官就许你个愿,你大可尽管提。” 一听这话,卫夕差点兴奋的窜起来,她就等着指挥使这豪气万丈的话呢! 够man! 一切都按着剧本发展,她压抑着心头的狂喜,努力将声线放的娇柔:“大人言重了,女子初夜虽然重要,可大人提携锦衣卫多年,属下甚是感念,又怎会因此记恨。” 说完这番话时,她被自己恶心到了,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瞟了一眼水中的人影,她摆出一个恹恹的神情,趁热打铁地切入正题:“不过昨夜的事让属下的身体有些不适……大人,属下能否不参加章王府的缉查?” 这话说得是娇声嗲气,可以麻断一大群男人的骨头,用尽了她多年来的柔情万种。 就在她以为自己百分百旗开得胜的时候—— 这王八羔子又没按规矩出牌,一下子让她出戏了。 “不行。”牧容一改方才的轻柔,薄唇里吐出的两个字冷硬异常。 卫夕呆愣一瞬,反复确认他把这个提议否了之后,嚯地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嗷一嗓子吼了出去:“为什么不行?!” 须臾后,她捂着胸脯扑腾一声坐下,激起了大片水花。顾不得害臊,一双眼睛瞪得像葡萄,直直盯住他。 来自她视线里的凛凛杀气很快就被牧容察觉到了,他攒了攒眉,深不见底的眼瞳湛亮,仿佛刚才的迷惘从未出现过,“本官知道你或许身子不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有请你暂且先忍一忍,事后本官再行补偿。” 说道末尾,他的心尖儿忽然变的软糯糯的。女人初经人事,身子断然不会无恙,不过当下他没有别的选择,若是临时派其他探子去,自然是不安心。 “锦衣卫的探子多的数不过来,大人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卫夕不甘心的咬牙。 忍忍?说的他妈容易! 面对她僭越的质问,牧容倒不气恼,背过身负手而站,徐徐道:“这次缉查,你们三人的任务是去找那件龙袍。事关重大,放着翘楚密探不用,你当本官是傻子么?” 卫夕心头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