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奶奶呦——!” 男人捂着断裂的手哀嚎一声,眼一黑便昏死过去了。 杨柳轻蔑的剜了一眼地上那肥嘟嘟的男人,高扬起下巴冷哼一声,踏过男人的身体走向楼梯。回到别院后,他轻车熟路的从箱底翻出夜行衣,戴上面罩,吹灭绢灯,身法利落的闪出了门。 清朗的圆月挂在穹窿之上,周围星罗密布,霎是好看。他淡淡瞟了眼天空,足尖一点,身轻似燕的跃出了桐花阁—— 今晚竟然见到了和迦元容貌相似的女子,这件事还是尽早禀告王爷的好。 # 逍王作腾了一天,早就疲乏了,进了王府便一股脑扎进了寝房。卫夕只是守护王爷的安全,没有伺候他洗漱的职责,道了声安,便跟着一名婢女来到了她的厢房。 这里是王府,她又是皇上派来的锦衣卫,待遇自然不差。厢房也是个雅舍,五脏俱全,西边还有一张檀木书桌。 忙活一天,她早就累的眼皮打架了。这头刚扯开锦袍的襟口,门却被人叩响了。以为是王府里的婢女,她便懒洋洋的打开了门栓,电光火石的功夫,一个黑影便从外头旋风似的刮进来,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身子。 “唔——!” 卫夕惊愕的瞪大眼,那只冰凉的手将她的嘴捂地死死的,叫喊也只能化作了闷闷的唔唔声。正当她想要猛踩对方的脚脱身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入了她的耳畔—— “花酒喝的倒是真享受,都喝到男妓房里去了。”见她停止了挣扎,牧容的手从她唇畔下移,钳住了那尖削的下巴,轻轻地将她的头抬起来,“卫夕,你置本官于何地?” ☆、第七十二章 牧容眼里的星辉冷冷的,很凌厉,仿佛一下子就看到了她的心底。 “……大人。”卫夕木讷的哆嗦了下嘴唇,好半天才清醒过来,下颌处的微凉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她的指挥使大人真的来找她了! 沉浸的血液再次恢复了活力,对于牧容的质问她充耳未闻,灵巧的一踅身,给他来了一个紧实而有力的熊抱,“大人,我想死你了!” 她的身膀骨很娇小,小脸贴在他的胸口,整个人都显得软绵绵的。这亲厚的举动让牧容愣了半晌,她像只小猫似的在他胸前蹭来蹭去,一下子就把他的心房化成了一滩水。 怒气和醋意登时消弭了不少,牧容的眼底逐渐浮出一抹轻柔的光。 若说这男人最怕什么?不是无情无眼的刀剑,亦不是步步惊心的日子,怕的就是这女人的温柔乡。一旦沉浸下去,可以把戾气带走,也可以把胆魄消磨,让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变成一汪潺潺的温泉水。 卫夕并没有留意他的失神,挽在他腰间的手不太老实,上下乱摸着。 这个习惯他早就熟悉了,如今分别半天,他却忽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受。牧容无可奈何的勾了下唇角,抬起手很配合地揽住了她的肩头,叹气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恼了,还不快给本官老实交代?” “嘁,有什么好交代的?”卫夕也不抬头,沉浸在他的气息中耍起了赖皮,嘟嘴道:“都是逍王的事,跟我无关。那杨柳公子也是收银子陪酒,人也不是我叫的,我们俩不过是喝喝茶,又没干别的。还有还有,要不是外头人多,我才不会跟他共处一室呢。” 她说的是事实,牧容一下子有些哑然,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那也不行。” 言罢,他不满的瞥她一眼,心里还是有些忿忿。若那杨柳公子真要对她干些苟且之事,他铁定要端了这铜花阁,绝不姑息! 嘿!牧容这厮还真是大醋缸,卫夕暗搓搓地嘀咕,心里却幸福感爆棚。她抬起头来,并不气恼,一双笑眼倒是弯成了月牙。 两人对视沉默了须臾,她踮起脚在他唇畔留下一个浅浅的吻,语气里带着丝讨好的意味:“好好好,我错了,大人您就别生气了。公差和私情我可是分的很清楚,有你陪着我,再英俊的男人在我眼里也只是根草,我才不会办捡了芝麻丢西瓜的事呢。”言罢,凝着对方那张面若冠玉的容颜,她调皮的吐吐舌头,“真真的,我没那么傻。” “也是,你这脑瓜聪明着呢,算你有眼力。” 一场严肃的兴师问罪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两人亲密的相拥,柔艳的烛光将身影拉的老长,投射在白墙上,静谧而安好。 如同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两人如胶似漆的赖了一会,卫夕拉着牧容的手将他牵到圆桌前,又按着他的肩头让他坐下,自个儿给他倒了一杯清冽的茶汤,关切道:“手怎么那么冷?赶紧喝点热茶暖暖。” 还能不冷吗?他可是在桐花阁外头守了整整一个晚上!不过如此丢脸面的事他断然不会告诉她,牧容颇为幽怨的看她一眼,接过茶盏呷了几口。 润了润喉咙后,他仰眸看她,淡声问道:“为什么要答应逍王的无理要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