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恍如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冷艳舞女,一点一点现出全貌。 学校文化长廊上面的爬山虎第一批成为被揭开的薄纱,它们夏天张扬惯了,眼下紧紧攀附着它们罩过的墙壁,然而势单力薄、回天乏力,它们还是被吹走了绿色,刮跑了美貌,半黄半枯的叶子打着旋儿不甘心地落到地上,被路过的人踩出清脆干枯的声音。 王满嫌弃秋天校服不好看,连到校门口这点距离都坚持不下来,换上自己喜欢的美美的外套,把校服往书包上面一挂,还很讲究地打了一个不大规范的蝴蝶结。走着走着,蝴蝶结就自动散了架,长长的袖口拖到了地上,和那些被季节抛弃了的枯叶子们缠绵悱恻。 周和看不过眼,前来“棒打鸳鸯”,把王满的书包往上轻扯。 王满自觉地张开双臂,往前一挣,书包就落到了周和的手上。 他先把王满的校服解下来挂在胳膊上,然后把两个书包带子往肩上一套,两个肩膀一边一个书包。掂了掂重量,他轻叹口气:“你又不带书回家。” 王满:“带了呀,我带了情书。” 周和:“……” 正巧,两人路过文化长廊中间的一个路口,浪漫的法国梧桐树下,一对小情侣正面对面争执着什么,隐约传出“他给我的情书就是比你的真心,分手吧!”这样的句子。 王满认出这个是隔壁班的一对新登上“江湖晚报”的新情侣,两人的绯闻炒了足足两个礼拜,据说还相爱相杀什么的,十分劲爆。她啧啧直叹,看足了热闹,扭头见周和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等她,连忙凑过来小声说:“小孩子家不要看。” 周和:“我只比你小一个年级……” 王满说:“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年级就是一个阶级吗?”他们初中一个年级将近二十个班集体,每个年级能占三个楼层,单年级内部就分为火箭班、快班、慢班三个等级,一层楼一个阶层,素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隔了三四个楼层的两个年级? 周和知道她什么意思,转换用语道:“我不是小孩子,我是男人。”顺便举出一个强大的证据,“我比你高。高很多。” 王满看了眼比自己已经高了一个半头的周和,心知自己是没有长高的余地了,她上辈子就一米六,这辈子托了不挑食的福,多长了三厘米,但也估计到了头了。可周和比自己小,现在比自己高了这么多,看样子趋势还没停,以后还不知道会把她甩哪儿去,撅了撅嘴道:“好啦,你高你说了算。” “……那还是你说了算吧。”周和说,“嗯,我说你说了算。” 王满立马被安抚,笑眯眯地够着他的肩膀拍了一下:“真乖。”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出了文化长廊,路过篮球场。学校每周五的篮球场上聚满了“难民”,受够了学习上的压力的男孩子们疯狂地在篮球场上举办狂欢仪式,把压力化为汗水排泄出来。这时候很容易分清年级,比较丧心病狂、表情狰狞的是初三的,玩脱了的傻小子们是初一的,初二的比较圆滑,让着初三的大哥们,组团打压着初一的小朋友们,闹哄哄的跑来跑去。 周和婉拒了几位路过同胞的邀请,他班上的篮球队长刘新悄悄地跑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脖子小声说:“哥们儿,帮个忙呗?我请你吃饭。” 周和盯着不远处等着自己的王满:“我现在有事,等周一来了再说吧。” “有什么事啊?不就是跟你的小青梅一块回家么?现在还早着呢,急什么呀?”刘新大包大揽地把他往一边扯,拉到了篮球架下面,挑着眉看了眼他右肩上的书包,上面画着粉嫩嫩的少女心,这是王满diy的作品。他顺手拍了一下,“这书包挺好看的,哪有卖的?我给我女朋友也买一个去。” “别动。”周和皱眉,手上用了点力。 刘新立刻表情痛苦地求饶:“我不动,我不动!” 周和松开手,语气更强硬了些:“到底什么事?”刘新是体育生,经常出去训练,跟他素来没太大交情,可刘新在班上人脉很广,拉着一大帮子男生呼风唤雨,也算是个人物。周和跟他圈子不同,但也不太想得罪他,所以才忍耐着跟了过来,只是看到他言语里似乎对于王满不太尊重,又拿那只脏兮兮的手去碰她的包,这才有点炸毛,不太想忍耐了。 刘新揉了揉手腕,收起了笑脸,但他想到哥们的嘱托,又勉为其难挂上点笑容,心底里有点排斥周和这样“孤傲”的优等生,只能保持着“尽快完事”的心理说道:“是这样的,哥们儿,我有个朋友想让你帮个忙,拉个红线,给你那个小青梅带个口信。听说你那个小青梅是x市的吧?下学期就要转走了?可巧了,我那哥们跟她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