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和这胡太医引着路,一边想着:自己果然是太嫩了吗? 片刻之后,胡太医来到了阿宴闺房外,因为阿宴到底年幼,便只放下了一个水晶帘儿在那里。 胡太医刚进了屋子,便听到这脆生生的女孩儿声音道: “胡太医,这里为您备了一份礼呢,还望您不要嫌弃。” 这…… 还未曾看病,竟然就送礼? 胡太医不知道走过多少侯门公府,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好事儿呢。 说着这话时,一旁早已得了吩咐的听雨,却将一个红木盒子打开,却见那红木盒子里是白花花的纹银,足有十个锭子。 一个锭子是十两,十个,那就是一百两啊! 可怜的胡太医看病这么久,还没见过如此豪放的主儿。他顿时忐忑起来,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阴私吧? 谁知道这时候,里面阿宴笑了下,用着稚嫩而沉稳的声音道: “太医放心,今日来请太医看病,只有两事相求。若是这两件事儿,太医能应了,便请收下这银子。若是太医不愿应,那太医尽管走了便是,阿宴绝不为难。” 胡太医何等世面没见过,见这小姑娘家的,虽则听声音不过是□□岁,可是那语调间的笃定,却仿佛久经历练的后宅侯门夫人一般。 他当即便恭敬地道:“姑娘若有话,请讲便是。” “请胡太医来,一则是盼着太医开一些治腿上淤伤的药。只因阿宴长跪,腿上伤得不轻。二则呢,是请太医帮着把一把,阿宴身上有没有留下寒症。只因前几日不幸落水,怕因此留下病根。”阿宴这才笑着将自己的要求一一道来。 胡太医何等人也,只这么一听,便顿时明白了。人家姑娘都直接说自己有腿伤了,也不用自己去看,反正必然是姑娘腿上有伤自己才开药啊! 至于寒症,这个好办,乃胡太医拿手好戏也! 于是胡太医躬身,正色道: “医者父母心,姑娘不必忧心,下官自然尽心尽力。” 当下胡太医上前,阿宴伸出手来。 那是一双细致婉约的手,九岁的小姑娘,手腕儿柔软细滑的,白净净,跟刚剥出来的嫩葱一般。 胡太医将手指头扣上那细腕儿,找到了脉搏,凝神品起这脉象。 “姑娘身上并无宫寒之症。”片刻后,胡太医却是正色道。 “当真?”阿宴闻言大喜。 “那是自然,姑娘虽则身子骨弱了一些,可是如今却是用了上好的药品来调着吧?若是能坚持下去,如此过一些时日,姑娘必然是神轻体健!” 胡太医其实心里开始纳闷了,这补药是哪位名医调弄出来的,看着应是极好的。 阿宴转世而来,每每想起上一世饱受不能生育之苦,如今却是下定决心万万要养好身子的,此时听到这胡太医的话,真是惊喜过往。 明白至少如今自己身子是好的,只要以后好生将养就是了。 至于什么药品调着?这个倒是奇了…… 阿宴一时也想不明白。 再没别事儿,于是胡太医便出了这暖阁,来到外间,却见这里顾松早已恭敬地侯在那里,一旁准备好了上等的笔墨纸砚。 胡太医一扫,便知道那是来自青江最好的宣纸。 顾松心忧妹子,忙上前去问候。 “我这妹子,身子如何?” 胡太医捋着胡子笑了笑。 “原本也没什么大事,我如今写个方子,好好养着就是了。” 顾松连连点头。 “好,胡太医,请这边坐。”顾松对这胡太医,如今是比亲伯父都要恭敬几分。 胡太医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便是这敬国公府三房的四少爷。瞧瞧吧,这就是差别,来这里看个病,怎么说也是个少爷来招待,再看看那宣纸,那笔墨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