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压低声音,淡道:“容王功高震主,怕是皇上有心猜忌了。” 凝昭容听闻,一时大喜,忙道:“那意思是说?” 皇后手微动,暗示她小声点,复又低首轻道:“你我姐妹,只需忍耐一段时间便可。你不是恨那阿宴吗,将来这容王到底如何,一切还未可知呢。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将来她未必能张狂多久呢!” 凝昭容听着这番话,真真是喜不自胜,一时心中充满了希望,再摸着自己那偌大的肚皮,越发觉得期望满满。 *********************** 容王又来到地牢之中,再次提审了曼陀公主。 曼陀公主冷冷地望着容王,挑眉道:“你上次说的,可是真的?” 容王:“自然是真的。” 曼陀公主低头,犹豫了下:“我想回去北羌,尽管我的族人已经死伤无数,可是我想陪着他们,一起放马牧羊,重建我们的家园。” 容王点头:“好,我放你走。” 曼陀公主诧异地望着容王:“那我的兄长和弟弟们呢?” 容王面上并没有什么神情:“自然是要留在这里,听候我皇兄的处置。” 曼陀公主深吸了口气,她苦笑道:“我明白的。” 她抬眼望向这个俊美的男人,地牢的光线很阴暗,就在这隐晦不明之中,他棱角分明犹如雕刻一般的脸庞是那么的撼动人心,犹如走在那大草原上随风而动的真神一般。 她仰视着这个男人,低声问道:“我还有一个请求,可以吗?” 容王眉眼不动,淡道:“说。” 曼陀公主低首,英气好看的眉眼上泛起一丝酸楚的温柔:“我想见见你们的镇南将军顾松,可以吗?” 容王深沉的眸静静地望着曼陀公主,一时之间,他冷硬的心中生出一丝怜悯。 上一世,她爱上一个一辈子都不会回头看她一眼的男人,这一世,她爱上一个虽然也喜欢她,可是那喜欢却不足以让那男人放弃家国放弃荣耀、放弃母亲和妹妹的男人。 一切痴情,注定付诸流水而已。 在这地牢晦暗飘渺的油灯中,他犹如神祗一般俊美清冷的眸,带着一点怜悯,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 良久后,他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道:“曼陀,就在今天,他接了圣旨,要迎娶一个姑娘。” 他轻柔地这么问:“你真得还要见她吗?” 曼陀公主顿时脸色苍白,她的手颤抖不停,她努力地控制住那颤抖的手,紧紧握住。 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她咬了咬唇,嘶哑地道:“是吗,原来他要成亲了啊?” 容王点头,出声的话语平静无波,可是却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念想:“是的。” 一时之间,仿佛有什么摇摇欲坠之后,“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曼陀公主眼里渐渐湿润起来,不过她努力地仰起头,让自己骄傲地望着容王。 “我明白了。”她倔强地道:“谢谢你,容王殿下,放我离开,我要回到我的故乡。” 容王点头:“好。” 他转身便打算离开,不过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来,望了曼陀公主最后一眼,低低地道:“曼陀,下一辈子,不要爱上不爱你的男人了。” 声音犹如轻风一般,掠过耳旁。 曼陀公主倏然一惊,恍惚中仿佛似曾相识,仿佛在梦里,听到过这样的叹息。 待她再抬头看过去时,却见容王眉眼森冷,转身就这么离去,五爪云龙的袍角轻轻扬起决然和冷肃的味道。 曼陀公主恍惚中有些头晕,待定睛时,刚才那种熟悉感已经离去,她轻轻抚着额头,心想以前不曾见过这容王定下,想来刚才那种感觉,不过是个错觉罢了。 待容王回到府中的时候,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