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糊涂了一些,做过荒唐事,可那是老身亲生的儿,是同逝去的驸马一般,那都是老身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是没胆量做那触犯王法的事的。” 容王垂眸,手中轻轻握着一个茶盏把玩。 这韩老夫人看来是要用平溪公主的身份来压制自己了? 容王唇边越发泛起一个笑来:“老夫人,是否触犯了王法,不是老夫人说了算,也不是本王说了算,一切全看韩四爷是否真得触犯了王法。” 韩老夫人听闻,盯了容王一会儿,知道说什么都不管用的,她叹了口气:“要说起来,自从老三亡后,我韩家倒是一日不如一日,不曾想今日竟然出了这等事。” 她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起身:“既如此,多说无益,老身先行告辞了,只是还请容王殿下不要忘记适才所说,三日之后,老身需要一个交待!” 这边送走了韩老夫人,那边就有暗卫过来禀报,却原来是这沈从嘉,对那灵隐寺的方丈使了一个暗招,设法让一个女子勾搭了那方丈,那方丈原本乃是清修之人,如今已经七十多岁了,不曾想就这么被人误了修行,入了浊世。 那沈从嘉都是两世投胎之人,当下对那方丈一番说道后,又以那女子之事为要挟,可怜那方丈,既舍不得自己几十年清誉,又不愿灵隐寺名声因自己毁于一旦,只好屈从沈从嘉。 而那位长随,原来这寺中从未出现过这么一位高僧。 此时容王悄无声息地招来了方丈,客气地招待了,并将那日的事讲明了。 这方丈原本帮着沈从嘉设下那个竹屋,也是想着不过是个稀松小事,倒也不是伤天害理之事,这才做了。如今见容王问起,知道自己的行径已经助纣为孽,当下愧疚不已。 容王倒是并不想为难这位老方丈,当下便将此人放回灵隐寺去了。 待放走了方丈,容王深思一番后,还是命人前去寻找长随。 其实对于这位高僧长随,他所知很少。 他只知道这位长随乃是灵隐寺高僧,据说他是某一天突然出现在灵隐寺修行的,至于之前从哪里来,以及在哪里受戒入的佛门,却是没有人能够清楚。 如果这一世高僧长随便彻底没有出现,于容王而言,倒是可以放心了。可是怕就怕,他再次出现了,却又被有心之人利用。 沈从嘉如果真得和北羌勾结了,容王此时并不能保证北羌到底知道了哪些,又知道了多少。 这边送走了老夫人后,容王回去了后院,却见阿宴正坐在窗前想事情,屋子里很暗,也没上灯,她的身影纤细而单薄。 容王见了,便命人点了灯,哑声问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两个小家伙呢?” 阿宴其实自从那老夫人来,便想了许久后,此时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在灵隐寺出现的登徒子,现在便关押在府里?” 容王眸中微动,凝视着她的神色道:“是。” 他仿佛不经意地坐在桌旁,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握着那茶壶的手便用了几分力气。 阿宴也坐过去,默了会儿,便道:“这个人是个坏蛋,永湛,你不要放过他。” 她咬了咬牙:“我看着他的样子就不喜欢,我讨厌他。” 这话一出,容王倒是微怔,抬眸看向阿宴,却见她一脸的厌恶,那厌恶里没有掺杂任何一丝的其他情绪,譬如哀伤,譬如遗憾,譬如怨恨。 他顿时笑了。 阿宴刚说完,却见容王一直在倒茶水,那茶水都溢出了茶杯,流到了桌子上。 容王很快自己也发现了,忙放下茶壶,淡笑道:“天太黑,看不清。” 阿宴在橘红色的朦胧灯光中打量着容王,忽而想起很久之前自己曾经泛起的一些疑问。 有时候,她都觉得容王也许不是一个真实的人,他只是一个幻梦,一个妖物。 他幻化为人形,来到了梦里,在自己的周边布下迷障,就这么让自己生活在无比的幸福和喜悦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甜蜜日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