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打胎。” 曼陀公主闻言,看了眼躺在那里虚弱苍白的阿宴,拧眉道:“要她打胎的话,我看还不如你直接给她一刀。” 这个女人本来就身体娇弱,现在受了这几日的奔波,如果这个时候再打胎,怕是她直接就倒在那里死了。 沈从嘉闻言一窒,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曼陀公主神色间颇有些嘲讽之意:“你再犹豫下去,死的不止是她,就连我们都要受你连累!” 沈从嘉半响后终于点头,过去,抱起阿宴:“先逃到大羌再多定论吧。” 抱着阿宴的这个男人,和容王完全不同。 容王是常年练武的,身子挺拔,胸膛坚实,有力的胳膊上也硬得咯人,你就这么靠着他,都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体内几乎要包爆炸的力量。 可是沈从嘉呢,沈从嘉是一介书生,固然比起女子要高大,可是终究是多了几分文弱之气。 阿宴虚弱地被他这么抱着,也不挣扎,只是怔怔想着,为什么永湛还不来救她? ☆、183|182.9.18 却说容王手下暗探寻到了阿宴所在的茅屋,并在里面寻到了锦帕,当容王拿到这锦帕之时,忽而便觉得心胆俱裂。 他的阿宴如今至少还活着,只是被那沈从嘉禁锢罢了。 只是这一路追来,他也知道沈从嘉等人逃跑间极为匆忙,定然不能好生照顾阿宴。 阿宴如今怀着三个多月的孩子,她平时又娇生惯养的,哪里能受得这般颠沛流离之苦? 萧羽飞从旁看着容王脸色,却见他冰冷深沉的眸子里堪堪掠过一点温柔,仿佛苍茫浩瀚的空中一点孤雁展翅滑过,雁去无痕,再看过去时,他依然是那个冷硬萧杀的容王。 攻城掠地,杀伐果断,一路追来,见血无数。 所有北羌留下断后的高手,全都倒在了容王的剑下。 他紫色的袍角已经染上了血迹,棱角分明的轮廓透着锐利和严酷,修长的身子孤傲的犹如暗夜里的鹰。 萧羽飞的视线落在那个锦帕上,却看到容王修长苍白的手指紧紧攥着那锦帕,一双手在轻轻颤抖。 他低头,诚恳地劝道:“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容王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抿紧削薄的唇,淡道:“但愿如此。”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前方探子骑快马来报,见了容王,矫健地跃下马来,直接单膝跪地:“回禀殿下,前方发现了北羌贼人的痕迹!” 容王听了,细眸中顿时射出锐光,沉声道:“兵分四路,一路从前方截断他们的去路,另外两路分别从左右包抄,最后一路,跟随本王前去。” 这一声令下,自有众亲卫低沉齐声道:“是。” 一时容王收起锦帕,骑马疾奔而去。 前方乃是堪雨山,此山距离大昭边境已经仅仅三百里,再这么奔行一个日夜,怕是这曼陀公主都要带领人马回去北羌了。 而这座山,地形却极为复杂,有悬崖有山脉也有河流,深山之中豺狼出没,危险至极。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彩霞满天,将这堪雨山映照得犹如涂了惨烈的血一般。 容王想起自己的娇妻,想着平日她本该娇贵地躺在舒适的榻上,吃着精心调制的汤羹,享受着富贵悠闲的日子,可是如今呢,如今却被沈从嘉带到这等穷山恶水! 他眯眸,不由再次发誓,必要亲手抓住沈从嘉和曼陀公主。 他会亲眼看着他们懊悔地跪在自己面前的。 *************M.iyiGUo.nET